萧夙朝挣扎着抓住她的手腕,帝王冕旒早已散落,凌乱的发丝间还沾着慕嫣然的发香:"令颐,她给朕下药!"他猩红的眼底泛起血丝,喉间溢出压抑的喘息,"朕碰都没碰她!"
"青篱。"康令颐头也不回地开口,暗处立刻涌出黑衣侍卫。她盯着慕嫣然蜷缩在床角的身影,鱼尾纹在眼尾微微颤动,"将她拖下去,鞭责二十。"
"别!"萧夙朝猛地撑起身子,扯落的锦被堪堪遮住关键部位,"她还有用!"这话出口的瞬间,包间内空气骤然凝固。康令颐的指尖微微发抖,最终化作一抹讽刺的笑。
她冰凉的掌心贴上萧夙朝滚烫的脸颊,沾着雨水的睫毛轻轻颤动:"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门外有记者。"珍珠泪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萧夙朝,我不想当你的皇后了。你让她当吧,好吗?放我走。"
萧夙朝的瞳孔猛地收缩,伸手去抓她欲抽离的手:"不行!你干什么?"话音未落,康令颐已经摘下婚戒。那枚刻着龙凤呈祥的玉戒在她指间转了个圈,最终套上慕嫣然苍白的手指。
"不干什么。"她的声音平淡得像一潭死水,转身时,鱼尾裙摆扫过萧夙朝颤抖的手背。就在这时,包间门被撞开,顾修寒提着水壶冲进来,水珠顺着他黑色风衣往下淌:"朝哥我回来了——令颐!"
顾修寒清亮的嗓音戛然而止,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又落在慕嫣然无名指的戒指上。他猛地将水壶砸在地上,瓷片飞溅:"萧夙朝!你给令颐戴绿帽子?"
"令颐,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萧夙朝踉跄着想要起身,却因药力瘫倒在床,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听话,朕的药劲刚上来,等药劲过了朕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康令颐后退半步,撞上冰凉的雕花立柱。慕嫣然突然娇笑着扑进萧夙朝怀里,发间碎钻擦过他锁骨:"陛下~"
"滚!"萧夙朝暴怒地甩开她,鎏金软鞭不知何时缠上手腕,"你自己怎么弄的你自己清楚!是你给朕下药?"他望着康令颐转身离去的背影,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令颐..."
慕嫣然整理着凌乱的发丝,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令颐,夙朝刚才跟我说,他最烦任性的女人了。"她故意贴近康令颐耳畔,吐气如兰,"你说,皇后的宝座,该换人了吧?"
康令颐停在门口,雨水顺着门框蜿蜒而下,在她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压在萧夙朝骤然紧缩的心脏上。
雕花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时锦竹一身玄色劲装闯了进来,腰间玉佩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她扫了眼屋内狼藉的场景,柳眉瞬间蹙起:"不是说不来吗?你不来青云宗总要有人出席的——我来了!"她快步走到康令颐身边,压低声音道,"你还不知道?萧夙朝被人算计了!那女的身上,从进来时就是一片青紫。"
康令颐攥着裙摆的手指骤然收紧,珍珠泪痣在苍白的脸上微微颤动:"你说什么?可萧夙朝说,慕嫣然还有用。"话音未落,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
时锦竹气得跺脚,抽出腰间软鞭狠狠甩在地上:"跟霓娴一样呗!倒贴都没人要的玩意!"她转头瞪向一旁的祁司礼,杏眼圆睁,"眼瞎了是吧?这种老掉牙的套路,你应该很熟悉!"
祁司礼推了推金丝眼镜,向来淡漠的脸上竟泛起一丝无奈:"错了,锦竹。"他的目光扫过萧夙朝通红的双眼和慕嫣然刻意凌乱的发丝,语气冷静得近乎冷酷,"这次,有人故意做实这个局。"
时锦竹愣住,转头看向康令颐。只见女帝正盯着自己无名指上缺失的婚戒痕迹,雨水顺着湿透的发梢滴落在地,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窗外雷声轰隆,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雕花门被萧夙朝狠狠踹开,鎏金软鞭在他身后张牙舞爪,将门框劈出狰狞裂痕。帝王赤红的双眼扫过满地狼藉,看到康令颐蜷缩在床角,湿透的裙摆还在往下滴水,珍珠泪痣随着颤抖的脸颊泛着水光。
"萧夙朝我好难受..."康令颐声音破碎得像被撕碎的鲛绡,苍白的手腕上缠着浸透血渍的布条,在昏暗的烛光下刺得人心尖发颤。她的睫毛上凝着泪珠,却倔强地别过脸不去看他,发间凌乱的碎珠在夜风里轻轻摇晃。
"令颐!"萧夙朝踉跄着扑到床边,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帝王冕旒不知何时散落,露出额角被撞击的淤青。他颤抖着伸手去抱她,却在触及她冰凉的肌肤时,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你不能有事!"
"祁司礼!"萧夙朝猛地转头,鎏金软鞭发出震天的嗡鸣,"把慕嫣然关到御叱珑宫!"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狠戾,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碎,"立刻!"
康令颐突然抓住他的袖口,染血的指尖在玄色衣料上留下斑驳痕迹:"陨哥哥..."这声带着哭腔的旧称,让萧夙朝浑身剧烈一震。她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珍珠泪痣在泪光中闪烁,"我不想跟你闹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她哽咽着蜷缩进他怀里,"我再也不任性了。你把她赶走好不好?"
萧夙朝紧紧将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他埋首在她发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依你,都依你..."鎏金软鞭悄然缠上两人交握的手,在夜色中泛起温柔的光晕,而帝王滚烫的泪水,正无声地滴落在她染血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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