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夙朝听到康令颐说“凉”,心脏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敢有丝毫耽搁,马不停蹄地端起水杯,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厨房。他手忙脚乱地重新接了热水,小心翼翼地兑好温度,用嘴唇轻触试了试,才匆匆端着重新倒好的水回到餐厅。
康令颐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神色稍缓,一边喝着水,一边斜眼看向还站在一旁的众人,语气冰冷又带着几分威严:“当朕这儿是动物园?凌初染,八卦也得有个度。”她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整个餐厅的气氛瞬间凝固。
叶望舒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康令颐是真的生气了,连忙上前打圆场,脸上堆着笑说道:“姐,我们先回去了,顾修寒的腿毛还没脱呢,拜。”那借口找得生硬又仓促,说完便拉着顾修寒,一个劲儿地使眼色。
康令颐轻轻转动手里的谪御扇,眼神淡淡地扫过众人,吐出两个字:“嗯,还不走?”看似平静的话语里,却透着不容违抗的意味。
凌初染被康令颐的眼神一扫,脖子一缩,哪还敢多待,嘴里忙不迭地说着:“这就走,这就走。”说着,像只受惊的兔子,拉着独孤徽诺和时锦竹,脚步匆匆地走出寝宫。
祁司礼同情地看了萧夙朝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朝哥,好运。”又冲谢砚之使了个眼色:“走啊。” 几人鱼贯而出,很快,寝宫里就只剩下萧夙朝和康令颐两人。
众人走后,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死寂。康令颐把水杯轻轻放在桌上,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萧夙朝,声音低沉却又充满压迫感:“萧夙朝,解释。”仅仅两个字,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在萧夙朝的心上。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时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
萧夙朝的喉结上下滚动,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神中满是局促与不安。他缓缓走到康令颐面前,双腿像是被灌了铅般沉重,扑通一声,半跪在她的脚边,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令颐,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萧夙朝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懊悔,“那天公司突然出了紧急状况,一个关键项目面临崩塌,涉及的金额巨大,一旦处理不好,无数员工将面临失业,合作商也会遭受损失。朕当时脑子一懵,满心只想着赶紧去解决问题,根本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更没顾及你当时的处境,就那样冲动地离开了。”他微微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祈求着康令颐的原谅。
“你走之后,朕满心都是后悔。”萧夙朝的语速越来越快,情绪也愈发激动,“整个谈判过程,朕都心不在焉,一直在想你会有多难过,多失望。等结束之后,朕恨不得立刻飞回来找你,可又怕你还在气头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说着,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康令颐的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生怕再次惹她不快。
康令颐静静地听着,神色平静,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萧夙朝的心上。沉默良久,她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淡:“所以呢?一句道歉,就能弥补你对我的伤害吗?你把我独自扔在那里,让我在满心期待后迎来无尽的失落,你知道那种滋味有多难受吗?”康令颐的眼眶微微泛红,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萧夙朝急忙说道:“朕知道言语苍白无力,以后朕会用行动证明,你在朕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公司的事,朕会合理安排,再也不会让工作干扰我们的生活。”他的眼神坚定而诚恳,紧紧地盯着康令颐,希望她能相信自己。
康令颐看着萧夙朝,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是不理解萧夙朝的难处,只是那被抛弃的委屈实在难以释怀。她别过头,深吸一口气:“希望你说到做到,若是再有下次……”她没有把话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萧夙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不会有下次了,朕发誓。”他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未来遇到什么,都不会再让康令颐受到一丝伤害 。
康令颐看着坐在对面局促不安的萧夙朝,心中的那层坚冰悄然融化了一角。她微微抿了抿唇,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吃饭没?吃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打破了两人之间持续的紧绷气氛。
萧夙朝听到这话,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忙不迭地点头:“好。” 他起身,动作迅速地拉开康令颐右手边的位置坐下,坐姿端正又带着几分拘谨,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她生气。
康令颐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夹了块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肉,放进萧夙朝的盘子里,轻声说道:“你自己做的,味道不错,尝尝?”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萧夙朝接过盘子,心头一暖,也夹起一筷子风味茄子,放到康令颐碗里,温柔说道:“吃点风味茄子,你喜欢。” 他的声音轻柔,带着熟悉的宠溺,两人之间的氛围渐渐有了往昔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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