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珺塬却丝毫没有消气的意思,他向前一步,手指几乎戳到萧夙朝的脸上,继续怒斥道:“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呢?你能弥补令颐受到的伤害吗?以前令颐在朕面前乖巧懂事,怎么一见到那个女人就变得面目可憎?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若不是你识人不清,听信谗言,令颐何至于受这么多苦!”他越说越激动,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似乎要将萧夙朝吞噬。
萧夙朝无言以对,只能再次重复道:“是朕对不起令颐,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任由陛下处置。”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知道自己犯下的错不可饶恕,只能等待康珺塬的发落。
康时绪见父皇盛怒之下毫无收敛的迹象,心急如焚,赶忙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语气轻柔却又带着几分焦急地劝说道:“父皇,您小点声,小妹一向睡眠质量不好,别吵到她了。您奔波劳累,又这般动气,先歇会吧,消消气再处置也不迟。”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父皇的脸色,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康珺塬却像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任何劝,猛地一甩衣袖,大声喝道:“朕不用!给朕拿硬鞭来,今日朕非得好好教训这个负心汉不可!”那声音在寝殿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脸上的愤怒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点燃。
康时绪无奈,只得快步走到兵器架前,抽出一条两米长的硬鞭,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给康珺塬。康珺塬接过硬鞭,二话不说,猛地一挥,只听“嗖”的一声,鞭梢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狠狠地抽在了萧夙朝身上。
萧夙朝神色黯然,缓缓闭上双眼,似乎早已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他一言不发,抬手缓缓褪去上衣,露出结实的后背,随后“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跪在康珺塬面前,将自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康珺塬的怒火之下,任由康珺塬训斥殴打,脸上写满了愧疚与懊悔。
康时绪看着萧夙朝后背上那交错纵横、触目惊心的伤痕,心中一动,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萧帝,您后背上的剑伤可是出自绝帝剑?”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究。
萧夙朝微微颔首,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苦涩:“正是。令颐的后背前些日子渗血,都是我当年犯下的错,是我对不起她。陛下,朕错了。”提及康令颐受伤,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自责,仿佛那些伤痛正狠狠地折磨着他。
康珺塬听闻此言,原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更是“噌”地一下蹿得更高,眼睛瞪得滚圆,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再次扬起鞭子,一边抽打一边怒吼:“渗血?你安敢伤她至此?你可知道她是朕的心头宝,是康盛最尊贵的帝姬!”每一鞭子落下,都带着他对女儿深切的心疼和对萧夙朝的滔天怒火。
康时绪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您为何不重现三年前的风光?当初能那般狠心对令颐,如今为何又惺惺作态?”他紧紧地盯着萧夙朝,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探寻出事情的真相。
萧夙朝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与深情,声音微微颤抖,却无比坚定地说道:“她是朕日思夜想的人,是朕的命。三年前是我鬼迷心窍,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如今,朕怎么舍得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是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平安,我也在所不惜。”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悔恨与深情,仿佛在向康珺塬诉说着他对康令颐的爱从未改变。
康珺塬闻言,手中的鞭子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疑惑,更多的还是对女儿的心疼。他怒目圆睁,再次质问道:“你三年前是怎么下得了手的?你知不知道,那些伤痛,不仅刻在了令颐的身上,更刻在了朕的心上!”说罢,手中的鞭子又重重地落了下去 。
康珺塬一听萧夙朝拿康令颐当说辞,怒火瞬间又被点燃,双眼圆睁,怒目而视,厉声吼道:“你还敢拿令颐做借口?你也配提她!你当初对她下狠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会伤心难过?”说罢,手中鞭子挥舞得更用力了,呼呼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此时,顾修寒刚巧路过,听到寝殿内传来的抽打声和喝骂声,心中一惊,连忙快步上前敲门,焦急地问道:“朝哥,怎么了?你挨打了?”声音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萧夙朝强忍着背上如火烧般的剧痛,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没事。”可那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暴露了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康珺塬手中的鞭子再次狠狠落下,“啪”的一声脆响,萧夙朝疼得闷哼一声,身子忍不住向前一倾。顾修寒再也按捺不住,用力推门冲了进来,看到萧夙朝满身血痕、狼狈不堪的模样,心急如焚,赶忙说道:“陛下,令颐前不久才用谪御扇抽过朝哥,他这身子实在经不住这般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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