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纭微微点头,神色依旧波澜不惊:“我会如实转告陛下。”说完,她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大步离去,只留下高父和高夫人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高父缓缓坐回沙发上,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脊背不再像之前那般紧绷得如同一张满弦的弓,而是重重地靠在沙发靠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长舒一口气,那口气里裹挟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好似一块压在心头许久的千斤巨石终于落了地。他的目光有些呆滞,望着天花板,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久久无法回神。
高夫人则瘫坐在一旁,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捂住脸,肩膀微微耸动,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间传出:“谢天谢地,总算是没事了。”那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又满含着劫后余生的激动与后怕,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她的裙摆。高父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厚却带着一丝凉意,神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这次是侥幸,以后可得好好管管凝裳,绝不能再让她闯祸了。这要是再有下次,咱们高家可就真的完了,整个家族都得跟着遭殃。”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担忧与无奈。
高夫人慢慢放下手,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憔悴。但她的眼神却透着几分坚定,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下定决心要为女儿的过错做出弥补:“你明天下午三点左右,带着你女儿去一趟御叱珑宫赔罪,拿出点诚意来。我是说生意上的,或者看女帝陛下的需要出点力。女帝陛下这颗大树,咱们尽量别结仇,否则往后的日子可就难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手帕上的刺绣被泪水浸湿,晕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高父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有道理,可为什么是三点左右?”他实在不明白,这看似平常的时间点背后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讲究,难道仅仅是巧合?
高夫人白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像是在嗔怪他的迟钝:“你傻啊,下午三点左右,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的。这个时间段,差不多大家都已经忙完了手头的事儿,正是相对清闲的时候。咱们又不能晚点去,晚点去显得咱们多没眼力见似的,好像故意不尊重人家,会让女帝陛下觉得咱们没有诚意。也不能过早,女帝陛下可能有午睡的习惯,就算没有,她和萧总说不定正享受二人世界呢,那就更不能叨扰了。咱们这次去赔罪,可千万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她一边解释,一边掰着手指,条理清晰地说着,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全。
高父恍然大悟,不禁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钦佩:“还是你细心,想得周全。那拿什么东西过去呢?御叱珑宫什么奇珍异宝没有,普通礼物怕是入不了女帝陛下的眼,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他摩挲着下巴,一脸发愁,眼神中满是焦虑,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到底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才能表达他们的诚意。
高夫人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御叱珑宫什么都不缺,还不如送点女帝陛下喜欢的东西。我听说女帝陛下最喜双面绣,我正好有几个,都是之前托人从绣坊精心挑选的,针法细腻,图案精美,你给拿过去。再拿点上等的补品去,像长白山的千年人参、深海的极品鱼胶,这些对女帝陛下的身体都有好处。烟酒就算了,女帝陛下不抽烟,更不能喝酒。你可以给萧总拿些上好的烟酒,像那限量版的茅台,还有顶级的古巴雪茄,可千万别给女帝拿,这一点你可千万记住了,要是弄错了,可就麻烦了。”她反复叮嘱着,生怕高父记错,眼神中满是担忧。
高父连忙应道:“行,我现在就去筹备。还有别的需要注意的吗?”他站起身来,准备立刻行动,脚步却有些沉重,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高夫人想了想,补充道:“女帝陛下还喜欢玉镯或者翡翠玉如意,我嫁妆里有一对,水头足、成色好,是我母亲传给我的,一直都舍不得戴。你一并拿过去,这么好的东西,女帝陛下肯定会喜欢的。”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但一想到女儿的过错,还是狠下心来。
高父听后,连忙摆手拒绝:“别用了,你自己留着。这嫁妆对你意义非凡,是你娘家的心意,也是你身份的象征。我让人重新做两个送过来,也来得及,大不了多花些钱,找最好的工匠,用最好的材料。”他一脸坚决,不想动妻子的嫁妆,在他心里,妻子的东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高夫人着急地说道:“我那个做工精细,材料也好,是最拿得出手的了。现在哪有时间再去定制?就当为了你女儿,你女儿在人家面前那么肆无忌惮,你这个老父亲怎么着也得拿点好东西过去赔礼道歉吧。万一女帝陛下看中你了,让你接个项目,咱们高家不就能彻底翻身了?咱们也能在这商界站稳脚跟,以后凝裳也能有个好前程。”她越说越激动,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高家未来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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