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寒却毫不示弱,向前逼近一步,手指几乎戳到萧夙朝的鼻尖上,大声喝道:“谎言?你敢说你没送过温鸾心限量版的珠宝首饰?你敢说你没陪她出席过那些私密的高端宴会?你敢说你没为了帮她家族企业解决危机,动用自己的人脉资源,甚至不惜牺牲令颐的利益?”他连珠炮似的发问,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向萧夙朝。
萧夙朝的目光在顾修寒和康令颐之间来回游移,慌乱得如同一只困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却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令颐,我承认,我和温鸾心有过接触,但那都是为了家族生意,为了能在那个复杂的圈子里站稳脚跟,给你更好的生活,我才不得不周旋其中。但请你相信,我的心自始至终都只属于你一个人。那些所谓的礼物、宴会,不过是逢场作戏,是生意场上的必要手段,我从未对她有过任何男女之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期待着康令颐能够相信他的这番解释。
康令颐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沉默良久,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决绝:“萧夙朝,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彻彻底底、清清楚楚的解释。不然,我们之间……”她没有把话说完,然而那未尽的话语却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亘在了两人之间。
在这静谧的房间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灯光昏黄黯淡,将萧夙朝和康令颐的身影拉得悠长。到了现在,萧夙朝才如梦初醒,心底彻彻底底地明白,只要温鸾心的影子还横亘在他们之间,他与康令颐就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鸿沟隔开,再难和好如初。
这些日子,康令颐对他展露出的温柔与感动,曾让萧夙朝心底燃起希望的火苗,可残酷的现实却一次次将这火苗扑灭。每一次,只要“温鸾心”或是“三年前”这几个字如诅咒般响起,康令颐的眼神瞬间就会变得冰冷彻骨,温柔的面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决绝与无情。那眼神中的伤痛与愤怒,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直直刺进萧夙朝的心窝,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同温鸾心曾带给她的伤害,究竟有多深、多重,早已在她心底刻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痕。
萧夙朝眼眶泛红,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懊悔,他缓缓抬起颤抖的双手,想要抓住康令颐,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害怕自己的触碰会再次伤害到她。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哭腔,近乎哀求般说道:“令颐,朕深知三年前那件事,犹如一场噩梦,给你带来了无法言说的巨大伤害。朕每每想起,都心如刀绞,恨不得时光倒流,去改变那一切。”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可话语间的颤抖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朕愿意用余生,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去弥补朕犯下的过错。”萧夙朝向前迈出一步,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康令颐面前,双手紧紧攥着她的裙摆,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别走,求你别离开朕。再给朕一次机会,一次补偿你的机会。朕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无法轻易抹去你心中的伤痛。往后的日子,你哪怕是骗朕也好,对朕提出再苛刻的要求也罢,甚至,甚至要了朕的命,朕都绝不会吭一声。”他抬起头,满脸泪水,眼神中满是恳切与期待,“只求你能留在朕身边,给朕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朕用一生去爱你、呵护你,抚平你心中的伤痕。”
在那座辉煌壮丽、气势恢宏的宫殿大殿之中,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倾洒下如白昼般的光芒,将每一寸空间都映照得纤毫毕现。康令颐身着一袭月色华服,宛如月中仙子临世,那华服轻柔飘逸,随着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似有流光在其间缓缓流淌。她身姿优雅,稳稳端坐在那张镶嵌着无数奇珍异宝、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华贵座椅上,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威严,让人不敢轻易直视。然而,此刻她那绝美的面容上却笼罩着一层寒霜,眼神中透露出的冰冷与决绝,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破镜难圆。”康令颐轻启朱唇,声音清脆悦耳,却又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沧桑与伤痛,在这空旷而寂静的大殿内悠悠回荡,余音袅袅,似是在诉说着一段无法愈合的过往。“哪怕寻来这世间手艺最为精湛、巧夺天工的顶级工匠,穷尽所有珍稀材料与精妙技法,将破碎的镜面修复得平滑如镜,毫无一丝瑕疵,可那曾经断裂的缝隙,却如同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伤疤,永远无法彻底抹去。”她微微抬眸,目光如两道锐利的寒芒,直直地射向站在不远处的萧夙朝,往昔那段被背叛、被伤害的惨痛记忆,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恰似我们之间曾经炽热而真挚的感情,那些被你亲手撕裂的信任、碾碎的爱意,即便勉强拼凑起来,那裂痕深处,也再难找回曾经的温暖、甜蜜与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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