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弦眉梢一挑,敏锐捕捉到妹妹不同寻常的急切,不禁疑惑发问:“明天?这么仓促,肯定事出有因,是不是洛纭给你递来什么关键物件了,让你连筹备的时间都不愿等?”他太了解康令颐了,若无十足底气,她绝不会这般不管不顾地要闯林家。
康令颐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寒意四溢:“可不就是当年的证据!这么多年,咱们被那群人踩在脚下,暗箭伤了一次又一次,全因拿不出实证。如今,证据到手,还能坐得住?咱们这一趟,就是要明目张胆地去问罪,理直气壮地把以前的旧账都翻出来找茬,非得把顾家那些伪善者的面皮狠狠撕下,让他们原形毕露!”她顿了顿,眼里燃起兴奋的火苗,“而且,我安插的眼线来报,明天顾家那些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全在老宅,正是把他们一锅端的绝佳时机,绝不能错过!”
叶南弦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一抹畅快的笑意浮上嘴角,他潇洒利落地打了个响指:“OK!我也早盼着能把那些混账东西收拾一顿,明天,定要让顾家那帮家伙知道,咱们可不是好惹的,欠的账迟早得加倍奉还!”说罢,他脚下油门一踩,车子朝着叶家方向风驰电掣,好似迫不及待要开启这场迟来的清算。
当康令颐与叶南弦风风火火地踏进叶家大门时,叶望舒正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惬意得好似一只慵懒的猫咪。她已经换下了那身精致又束缚的礼服,卸妆后的脸蛋带着几分素净与纯真,松散的睡衣随意套在身上,双腿盘起,怀里稳稳当当地抱着一包薯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屏幕,时不时往嘴里塞一片,嚼得嘎吱嘎吱响。
听到门口的动静,叶望舒扭头一看,见是姐姐回来了,立马丢开薯片,像个讨喜的小团子,拖着长长的尾音,撒娇似的高喊了一声:“姐姐~”那软糯的腔调,任谁听了都得心尖发软。
康令颐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妹妹温暖又治愈的拥抱,或是几句贴心关怀,哪成想,叶望舒下一秒就抛出一句:“姐,借我点钱呗,我没钱给他们发工资了。”那理所当然的语气,把康令颐满心的期待砸了个粉碎,生生将惊喜演绎成了惊吓。
康令颐眉头一皱,懒得搭话,一声不吭地径直走向卧室卸妆。半个小时过去,姐妹俩不知怎的,竟默契十足地换上了同样的居家服,摆出一模一样的姿势,并排坐在沙发上,和对面的叶南弦大眼瞪小眼。
叶望舒率先打破沉默,不死心地又提借钱的事:“姐,真没钱啊?我那摊子事儿可还指望着这笔钱盘活呢。”康令颐眼皮都没抬一下,斩钉截铁地回怼:“没钱。”
叶南弦在一旁也跟着摊手,满脸无奈:“我也没钱,你别瞅我。”
叶望舒一听,立马把薯片往怀里紧了紧,气鼓鼓地嘟囔:“没钱就没钱嘛,姐,你干嘛抢我的零食?”
康令颐挑了挑眉,伸手又去够薯片,还不忘调侃:“就爱看你护着这点零嘴,炸毛的小模样可太有意思了。”叶望舒佯装生气,作势要打姐姐,客厅里瞬间充满了姐妹俩的笑闹声,暂时冲淡了之前的紧张氛围。
叶望舒瞬间耷拉下脑袋,眼眶迅速泛红,活脱脱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委屈劲儿简直要溢出来。她先是偷偷抬眼,怯生生地瞅了瞅康令颐,那眼神湿漉漉的,像是在无声控诉。见姐姐没反应,索性一屁股蹭到近前,把那张写满可怜的小脸怼到康令颐眼皮子底下,鼻翼微微翕动,抽抽搭搭地酝酿着情绪,欲言又止的模样,任谁看了,心肠都得软成一滩水。
康令颐终究拗不过,轻轻叹口气,纤手探入那只鳄鱼皮手包,摩挲几下,抽出一张黑卡,往前一递:“给,拿去发工资吧。还有啊,把灵宫的账本一块儿拿过来,我得瞧瞧这段时间收益怎么样,心里也好有个数。”
叶望舒眼睛“唰”地放光,一把抓过黑卡,可那双脚却好似钉在了地上。她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立马开启撒娇模式,晃着康令颐的胳膊,软糯糯地嘟囔:“姐,你也太狠心啦!我还以为我在你心里多靠谱呢,万万没想到啊,你居然不信我,不信就罢了,还惦记着查账,感觉我在你这儿,连根小指头都不如,一点信任的边都沾不上。”
康令颐被逗笑了,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斜睨着妹妹,眼神里透着洞悉一切的聪慧:“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快点去,别磨蹭,这戏演得,都比洛纭还出彩了。”
叶望舒一听不干了,立马松开手,气呼呼地往后跳了一小步,双手叉腰,仰着脑袋反驳:“姐,你可不能这么说!洛纭多无辜呀,我这是真情实感的委屈,实打实的,哪能跟演戏相提并论,你这么一说,她的风评可就被害惨咯。”
叶南弦窝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二郎腿晃悠得优哉游哉,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质打火机,时不时开合一下,发出清脆声响。他看着姐妹俩这番你来我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也不打算插嘴,就这么舒舒服服地当个看戏人,静静享受这场妙趣横生的家庭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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