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珠悬浮在我和白沧之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蓝光。整个水晶宫寂静得能听见珍珠滚落的声音,所有水族都保持着跪拜姿势,连呼吸都停滞了。
"这不可能..."白沧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哥哥的魂魄明明已经..."
我舌头打结,眼睁睁看着那颗珠子缓缓向我飘来。它经过的地方,海水自动分开形成真空通道,珠光映照下,我手臂上的血管泛出诡异的金色。
白雨晴突然扑过来挡在我面前:"父亲!海皇珠认主需要血脉共鸣,欢喜他..."
话音未落,珠子突然加速,绕过白雨晴,"咚"地撞进我胸口。没有疼痛,只有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我低头看见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鳞纹,像是有生命般游走变幻。
最诡异的是白沧——他头顶的龙角突然缩短了一截,而我太阳穴附近则鼓起两个小包,痒得钻心。
"血脉压制!"龟丞相惊呼着连连后退,"新海皇要诞生了!"
白沧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猛地抬手,一道水牢将我和白雨晴隔开:"立刻举行验血仪式!"
我被强行带到宫殿最底层的圆形祭坛。这里墙壁上刻满会动的浮雕,记录着历代海皇的功绩。当我的血滴进中央的贝壳时,所有浮雕突然活了过来——鱼群组成箭头指向最后一幅空白墙面,而那里渐渐浮现出新的画面:
一个与我八分像的银甲男子站在渔船甲板上,怀中抱着个婴儿。渔船正在沉没,而男子将婴儿交给个穿道袍的年轻人后,转身迎向滔天巨浪...浪尖上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
"哥哥..."白沧的声音在发抖。他突然转向表舅,"张守鳞!你早就知道?"
表舅的道袍不知何时变成了鳞甲,胸口纹身完全显现——是条首尾相衔的龙。他单膝跪地:"属下奉命守护海皇血脉二十年,今日终于等到少主觉醒。"
我耳朵嗡嗡作响。这些人在说什么?我是...海皇转世?那个婴儿是我?
白雨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手腕内侧出现与我相反的鳞纹——我的鳞片是金色,她却是银白色。当两种鳞纹同时发光时,她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血脉相斥!"龟丞相急得原地转圈,"陵鱼族与龙族不能..."
白沧一把抱起女儿,眼神复杂地瞪着我:"都是因为你!"他抬手就要施法,表舅却闪身挡在我面前。
"白沧!"表舅手中突然多了把水做的剑,"别忘了当年是谁害死老海皇!"
两人剑拔弩张之际,我胸口的海皇珠突然发出刺目强光。所有人都被震退数步,而我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陌生记忆——深海战场、青铜面具、还有...马世川年轻时的脸?
强光褪去后,我发现自己站在祭坛中央,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三叉戟。不是白沧那柄,而是更古老的存在,戟身上刻着"定海"二字。
白沧的表情像是见了鬼:"定海神戟...哥哥的本命法器..."
最震惊的是表舅。他盯着三叉戟,突然老泪纵横:"二十年了...终于..."
整个祭坛开始震动,穹顶裂开道缝隙,有什么东西正从裂缝中缓缓降落——是顶镶嵌着九颗明珠的王冠!
"海皇冠!"龟丞相直接五体投地,"预言是真的!当新皇觉醒时..."
王冠落向我头顶,却在最后一刻被白沧的水牢挡住。他眼中闪烁着痛苦与挣扎:"就算你是哥哥转世,现在雨晴的命更重要!两种血脉继续共鸣她会死!"
我这才注意到白雨晴已经昏迷,银白鳞片正在剥落。而每当我的金鳞闪烁,她的痛苦就加重一分。
"怎么停止?"我急得去扯胸口的海皇珠,却摸了个空——它已经与我融为一体。
表舅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涂在祭坛边缘:"守鳞秘法·逆鳞阵!可以暂时封印血脉共鸣!"
随着他的血渗入纹路,我身上的金鳞渐渐隐去,白雨晴的呼吸也随之平稳。但表舅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最后直接跪倒在地。
"代价是守鳞人的寿命..."白沧低声说,第一次用复杂的眼神看我,"张道长...不,守鳞兄,何必如此..."
表舅虚弱地笑笑:"当年要不是海皇大人相救,我早死在东海了..."
我扶住表舅,感觉他轻得像片树叶。突然意识到这个整天装神弄鬼的老头,竟为我牺牲了这么多。
"现在怎么办?"我看向白沧,"总不能一直封印着..."
白沧还没回答,外面突然传来骚动。一个蟹将慌张地跑进来:"报!养殖池的灵鱼全死了!水里检测到'吞海壶'的残留能量!"
"马世川的同伙!"表舅挣扎着要站起来,"他们肯定在找..."
话没说完,整个宫殿突然剧烈摇晃!水晶墙壁出现蛛网般的裂纹,远处传来可怕的碎裂声。
"结界破了!"白沧脸色大变,"有人从内部破坏了核心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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