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发现中毒后,试图刮下桌面的毒粉留证。"陆昭阳分析道,"但为时已晚..."
许延年脑中灵光一闪:"那张纸条!'戌时三刻,老地方'——凶手应该是约死者在此见面,趁机下毒!"
门传来一阵脚步声。郭侍郎在仆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老人面色灰败,双眼红肿,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许大人..."他声音嘶哑,"可是...查到什么了?"
许延年拱手行礼:"郭大人节哀。下官正在与陆先生查验,已有一些发现。"
郭侍郎的目光落在陆昭阳身上,微微一愣:"这位是..."
"陆昭阳,医术精湛,下官特请来协助查案。"许延年简短介绍。
郭侍郎点点头老泪纵横:"我儿...死得冤啊..."
陆昭阳上前一步:"郭大人,令郎近日可曾提起过什么异常?比如...被人威胁?"
老人浑身一震,眼神闪烁:"没...没有..."
许延年看出他有所隐瞒,轻声道:"郭大人,令郎指甲里藏着毒粉,显然是发现了什么,想留下证据。您若知道什么..."
郭侍郎的嘴唇颤抖着,最终只是摇头:"永安他...只是说账目有异...老夫让他别声张..."他抓住许延年的手臂,"许大人,此案...到此为止吧!"
许延年与陆昭阳交换了一个眼神。老人明显知道更多,却在恐惧什么。
"郭大人,"陆昭问道,"这盆兰花是哪来的?"
郭侍郎一怔:"是...是陈太医送来的。说是能安神..."
"陈明远?"许延年追问。
老人点头,随即又摇头:"不,是他堂兄陈明德,在永宁公主府当差..."
许延年瞳孔微缩——永宁公主府!这与齐老药农的说法吻合。
离开郭府时,暮色已深。长安城的灯火次第亮起,为街道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许延年与陆昭阳并肩而行,各自沉浸在案情中。
"陈明远、陈明德..."许延年喃喃自语,"兄弟二人都有作案机会。"
陆昭阳停下脚步:"许大人,你可曾查过陈明远的住处?"
"搜出过一本毒物密册。"许延年答道,"但没发现血兰烬。"
"密册上可有记载如何制作吹箭?"
许延年一怔:"这倒没有..."
"那就奇怪了。"陆昭阳轻声道,"一个太医,为何会用猎户的伎俩?"
这个疑问在许延年心中激起波澜。他沉思片刻,道:"先生可愿随我去个地方?"
"去哪?"
"陈明远的住处。"
陈明远住在太医署附近的一条小巷里。许延年亮出腰牌,看守的差役立刻放行。屋子不大,陈设简单,已经被翻检过一遍。
陆昭阳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榻上:"被褥叠放整齐,没有挣扎痕迹..."
"他是自愿服毒的。"许延年点头,"但为何如此干脆?"
陆昭阳走到书案前,上面摆着几本医书和一个筒。她拿起笔筒摇了摇,里面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倒出来一看,除了一支毛笔,还有一把小巧的铜钥匙。
"这是..."
许延年接过钥匙,仔细端详:"像是首饰盒或钱箱的钥匙。"他环顾四周,"但屋里没见到这样的箱子。"
陆昭阳已经蹲下身,检查床底:"许大人,看这里。"
床底下的地砖有一块明显松动。许延年撬开地砖,露出一个小铁盒。铜钥匙正好能打开,里面是一叠信笺和一块玉佩。
"这是..."许延年展开信笺,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落款都是一个"七"字。
"与郭永安处发现的一样。"陆昭阳凑过来看,发丝不经意间拂过许延年的脸颊,带来一丝淡淡的药香。
许延年呼吸一滞,定了定神才继续阅读信笺内容。字里行间满是威胁之词,要求陈明远"处理"掉郭永安,否则"永宁府的事就会败露"。
"永宁府..."许延年喃喃道,"果然与公主有关。"
陆昭阳拿起那块玉佩,对着灯光细看。玉佩上雕刻着精美的兰花纹样,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七"字。
"这雕工..."她轻声道,"像是宫里的手艺。"
许延年接过玉佩,触手温润,确是上品。他沉思片刻道:"先生可知道永宁公主府上有什么人以'七'为号?"
陆昭阳摇头:"我对朝中人事不熟。"
将证物收好,两人离开陈宅。夜色已深,街上行人稀少。许延年提议送陆昭阳回安仁坊,她却摇头:"还早,我想去看看那盆兰花。"
"郭府的兰花?"
"嗯。"陆昭阳点头,"血叶兰虽毒,但鲜少有人知道如何提炼血兰烬。我想看看那株兰花的品种..."
许延年犹豫道:"此时再去郭府恐怕..."
"不必惊动郭大人。"陆昭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悄悄进去看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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