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的集团军消极迎敌,卡西米尔节节胜利;但是国民认为,这是乌萨斯的耻辱,以前只听说往外打的皇帝、几百年没见到领土负收益的皇帝。
以前政界对于费奥多尔的公认评价是无能,如今当皇帝开始动用内卫处理阻挠者时、人们又给费奥多尔加上了一顶“残暴”的帽子。
上个月,柯西金和那几个学者更是在向他论证:解放感染者会进一步动摇统治根基,甚至会有亡国风险。
得了,他的盖棺定论说不定就是无能且自大、愚昧且残暴的亡国之君。
“不(нет)!”想到这一点,皇帝十分惊恐。
“啊?”诸位高官惊愕看着一惊一乍的皇帝。
“不……不朽(Нетленный)的乌萨斯战无不胜!”情急之下,皇帝连形容词的变形都顾不上了,赶紧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是啊,要的就是这种精气神,好样的,陛下!”伊斯拉姆·维特赶紧附和道。
“嗯,嗯,是啊。乌萨斯总能挺过去……”
众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一齐附和着皇帝,给足了他面子——但是沉闷的低语很快被高亢的尖叫打断了。
老圣愚又开始鬼叫起来了。
随后,圣愚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口中念念有词:
“神圣的三位一体必将再次降临乌萨斯!乌萨斯的皇帝、乌萨斯的意志、乌萨斯的子民将得到前所未有的统一……”
啪的一声,一名身材魁梧的老军官摁着圣愚的脑袋狠狠地砸到桌子上。
皇帝费奥多尔赶紧制止道:
“舅舅!快停手,至少别把桌子弄脏了!”
“终于消停了。”随后,军官把“静音”之后的圣愚扔到了一边。
“谁让他进来的?”
“别担心,陛下,他很耐打的,老人家经常赤身走过冰天雪地……”
“他会把这一顿打解读为必须遭遇的苦难。”
“说不定他已经预言到了今天的灾厄。”
皇帝示意大家消停一下:
“对于老先生,我们要保持礼节上的尊重,更何况,他的言论涉及到了神圣的三位一体。”
军官回应道:
“放心,陛下,我刚才砸了他三下,这是合乎‘圣三’的。”
蓄着大胡子的军事大臣等着喧闹的会场安静下来之后,开始了发言:
“陛下,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卡西米尔让大量低阶征战骑士与感染者骑士铺满了战线,同时在重点方向上纠集精英力量进行突破,在短时间内、我们依然无法有效阻止战线的后移。”
“你的建议呢?”
“陛下,我建议让中央集团军奔赴前线,稳定战局,增加前线部队的总体数量。目前主要的领土丢失原因不是因为作战失利,而是因为战线没有及时填充,这也和前线部队数量不足有关。”
“卡西米尔才多少人口?多少常备军?为什么我们的部队会不足?”比起疑问,皇帝的口吻更像是在质问。
“这是……因为动员仍需时间,集团军的部队主要分散在零散的领地之上。而且集结兵力之后,我们也缺少足够的中层军官进行指挥。”
军事大臣看了一眼伊斯拉姆·维特,似乎在指责对方针对军官的审查与迫害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议长维特则回应:
“中央集团军不能擅动,圣骏堡总督区周围依然存在感染者暴动的现象。”
他心里其实另有算盘,中央集团军的实力如果严重受损了,那皇帝和议会拿什么镇住地方的集团军。
皇帝点了点头,随后接着问道:
“回答我,以往进行动员时,集团军之下的各级贵族都能迅速就地征集部队,为什么这次战争中集团军的动作如此迟缓?”
“一般离战线最近的地区会优先征调部队,人口密集的地区也能征调出更多部队。但是这次卡西米尔的进军速度很快,我们丢失了许多边境地区——而乌萨斯与卡西米尔的边境地区人口向来密集,我们为了巩固这些地区的统治,也进行了大规模的移民……”
“那为什么卡西米尔的动员效率这么高?就没人发现他们已经开始筹划战争了吗?”
“率先进军的是银枪天马骑士团,然后各个征战骑士团迅速加入了战场——他们没有领地需要照料、长期维持训练,根本不需要进行额外的动员。然后卡西米尔的媒体……总是报道一些杂七杂八的话题,没人提及他们筹备了一场战争……”
军事大臣的发言被另一位留着八字胡的贵族打断了:
“陛下,恕我直言,这次失利是因为我们把具有优良传统的贵族制度抛弃了;‘大叛乱’以来,议会过分强调‘政治忠诚’,实则让很多作战勇猛、品行优良的军官遭到了冤枉。
“而卡西米尔这次表现不错,就是因为他们没把传统丢掉。如果不是贵族们寒了心,这场何至于此?先皇时代,贵族们根本不用为了庄园里的产业奔波。
“那时候,大家夜以继日地操练军备,随时准备服务于下一场战争,战争本身就给大家带来了足够的利益、同时也磨砺了乌萨斯的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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