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在害人吗?”皇子不得不停下了攻击。
“一些本该结束的生命,因我的努力而存续。刚才只不过收回了而已。我只是需要更多眼睛观察这片大地,当躯体都被消耗殆尽时,我也会蛰伏一些时日,你大可以试试。说不定下一个选中的就会是你。”
皇子诺沃肖洛夫感到了绝望,他想起了以往的时光。
作为皇长子的他,生下来就被注定了一切。
他享受着最高的待遇,接受着最好的教育。
他熟知天文地理,通晓诸国历史。
他的剑术不输最优秀的战士,他的法术让战争术师刮目相看。
一切都是为了铺路,铺就通向皇位的康庄大道。
他还未成年时,就已经开始帮助父皇处理政务。
他时常听见皇帝的哀叹,哀叹笼中之鸟般的生活。
乌萨斯帝国于臣民是囚笼,而皇宫于自由的灵魂是囚笼。
热爱诗歌、热爱莱塔尼亚文化的父皇,经常半开玩笑般地对他说,等时机成熟了、他就退位去享受生活、去自由地创作自己的热爱之物。
他对战争一窍不通,贵族们则始终跃跃欲试,他们让父皇开启了战争,然后又将过程中的失利怪罪于他。
或许父皇真不该下令撤军,他最后死在了皇宫之中——却无人敢彻查凶手。
他顶着层层阻力,动用自己手上的一切资源,苦口婆心地劝说各方人士,最终发现这一切指向了——
科西切公爵。
而他刚才又已经知晓,自己不到三十年的生命历程中,他的思想、他的行为、他的人生轨迹,几乎全在一位“神明”安排好的轨道之上。
他记起了自己听过的一首维多利亚歌曲:
“我们于此站立,我们于此倒下,
于历史的大浪淘沙中无足轻重。
理好床铺,点好蜡烛,
慈悲与怜悯今夜不再会眷顾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
丧钟尚未响起,
而我已回应死亡的呼唤。
它终有一日会将你我裹挟而去,
我们只需等待命运重锤的下落。
……
即使将死亡的风雨拒之门外,
它们也会想方设法破窗而入,
孩子,你的努力只不过是徒劳一场!
生命之所以如此绚烂,
正因死亡的阴云徘徊于上。
尽管在死亡面前无能为力,
我们依然不停呼救呼救呼救!
为什么他妈的要反抗?
归于死亡的怀抱怎会疼痛?
你尚有时间准备祷词,
准备迎接命运之锤的下落!
……
与其在等待中了此残生,
不如再抓住一次机会!”
诺沃肖洛夫冲向了转身离去的科西切……
“还要尝试吗,孩子?……我可没教过你这样的法术!”
科西切并没有进行防御,但是他感到了这种法术的特殊性。
“我要诅咒你……恶神。”
皇子抓住了科西切的肩膀,用长剑将科西切连同自己一齐捅穿。
“你诅咒我?你真是疯了……”
“咳,我来做你的替死鬼……你再也别想祸害别人……”
皇子此刻的感受……不只是又被剑捅穿一次那么简单,而是仿佛浑身遭受着刀绞。
灵魂剧烈地震颤着,鲜血不受节制地喷涌。
“呵,我高贵的血液,难道不能稍稍阻挡你的步伐吗!”
“够了,没必要让自己遭这种罪,我并不依赖这种能力,寻找身躯对我来说也并不麻烦。”
科西切确实感到了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他很少会有这种感觉。
“呃啊啊啊!”
千刀万剐不再只是夸张的修辞,演变成了此刻的现实。
皇子华丽的衣袍顷刻碎开,血肉逐步从骨架之上剥离。
“我诅咒你……十年之后就有有人阻止你!”
“十年于我如弹指一瞬。”
“五十年后会有人挫败你!”
“五十年于我如过眼云烟。”
“百年之后,会有人……审判你!”
“百年之事,于我只是如隔三秋。”
皇子的骨肉已经破碎,声音依然在回荡:
“一定会有人……打破命运的囚笼……解放这个国家……”
“这个国家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之前,就由我来执掌。”
科西切的身躯随皇子一同消散,地上的血迹也开始收缩,逐步缩成一个点、然后彻底消失。
据传闻,皇帝的离奇驾崩是一位公爵的手笔。
皇子为了复仇、与公爵同归于尽。
不久之后,年幼的伊凡即位。
后来,他的继承人是弗拉基米尔。
弗拉基米尔死后,即位的便是如今的皇帝,费奥多尔。
1092年3月1日,塔露洛夫卡,16:27
霜火亲吻了塔露拉的额头:
“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就能不受阻碍地在一起了。”
“你怎么在颤抖?”塔露拉握着霜火的手。
“我有点紧张,这十来天……你们都很辛苦,但是今天是最关键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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