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压低嗓音，声音在古怪雾气中变得沉闷。
“跟紧了！”
苏日娜一把拽住李正衣角，另一手与苏月娜十指交叉紧扣，生怕松开后再也找不到彼此。
苏月娜闭着眼，眉头紧皱，脸色惨白，似在感受某种无形的存在，又像在默默对抗什么。
“这雾气……能影响人的心智……”她断断续续地说，声音飘忽不定。
李正心底一沉。
“你还能撑住吗？”
苏月娜没回答，只微微点头，继续在前方引路。
黑鹰警惕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我说，这地方，不会是黑狼那帮孙子们的老巢吧？”
自从进入这片区域，他身上的火焰明显减弱，像被某种力量压制着。
李正摇头。这雾气中没有黑狼的气息，而是充满着某种更为原始、更为古老的存在感，让人难以言表。
“都小心点，这雾里有东西！”苏月娜突然哑着嗓子喊道。
周围雾气剧烈翻滚起来，逐渐浮现出扭曲的人影和兽影。有的形似之前遇见的黑袍巫师，有的则像那只巨兽，但它们都残缺不全，像被撕碎后又强行拼凑起来的怪物。
“我滴个乖乖……这是什么鬼东西？”黑鹰声音变了调。
那些鬼影悬浮在雾中，空洞地注视着他们，却没有立即扑上来。这种感觉令人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是怨念……”苏月娜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之前死去的……黑袍巫师……还有巨兽……它们的怨念……被这雾气……凝聚成了……这些鬼东西……”
“怨念？”李正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
“这些东西……能穿透实体……直接攻击……灵魂……”苏月娜声音越来越弱，随时可能倒下。
“直接攻击灵魂？”黑鹰倒吸一口冷气，这比物理伤害可怕多了。
“苏月娜，你怎么样？”李正急切地问。
苏月娜没说话，只是费力地点了点头，继续带路。
那些鬼影似乎受到某种吸引，开始蠢蠢欲动，它们慢慢靠近众人，喉咙里发出低沉嘶吼，声音仿若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令人毛骨悚然。
李正突然感到自己与黑鹰之间产生了某种奇妙联系。他能模糊感知黑鹰的位置，甚至能感受到其体内的能量波动。
“黑鹰，你有没有感觉到……”
“感觉到了！”黑鹰的声音直接在李正脑海中响起，“这……这是血脉共鸣？”
李正心中一动，尝试将自己的能量传向黑鹰。
“老李，这金手指真好使啊！”
黑鹰放声大笑，笑声在浓雾中格外清晰刺耳。
李正没工夫搭理这种没营养的废话，全神贯注感知着周围环境变化。
“少废话，专心点。”
能量在两人之间流动，毫无阻碍，畅通无比。
黑鹰压根没把李正的警告放心上，反而更来劲了。“试试就知道效果了！”话音未落，他浑身火焰暴涨，像个疯子般冲进鬼影群中。
那群鬼影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懵了，慌乱退后几步。
很快它们回过神来，发出刺耳尖叫，疯狂扑向黑鹰。
李正注意到这些号称能穿透实体的鬼东西对黑鹰的火焰几乎没什么作用，伤害微不足道。
黑鹰在鬼影群中左右闪避，灵活躲闪，一边琢磨着对付这些怪物的办法。
李正站在原地不动，持续输送能量给黑鹰，同时密切观察周围情况。
这些鬼影虽然能穿墙过壁，动作却不算快。
更奇怪的是，它们见到苏月娜就跑得飞快，显然十分忌惮。
“苏月娜，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能克制它们？”李正压低声音问道。
苏月娜没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胸前挂着的兽骨雕饰。
黑鹰身上火焰跳动，照亮周围区域。“那玩意是啥玩意儿？”他一边躲闪一边大喊。
李正盯着那挂坠，突然想起苏月娜从小到大几乎没摘下来过。
“火狼部族东支的圣物，能驱散怨念…”苏月娜声音虚弱，几乎被浓雾吞没。
李正脑中灵光一闪。“黑鹰！把那些鬼东西引到苏月娜这边来！”
黑鹰立刻照做，在浓雾中穿梭，引诱鬼影向苏月娜靠近。
第一个鬼影靠近时，苏月娜胸前挂坠亮起柔和光芒，照亮了周围浓雾。
鬼影碰到光芒瞬间，发出惨叫，身体迅速消融瓦解。
李正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看来有戏。
黑鹰见招有效，更加卖力，灵活躲闪，巧妙引导鬼影向苏月娜靠近。
每个靠近的鬼影都在那光芒下化为虚无。
突然情况变了，那些消失的鬼影竟然开始重新聚集，而且比之前更加凶猛。
黑鹰被缠得手忙脚乱，差点气炸。“这些东西怎么回事啊？”
苏月娜虚弱得快站不住，断断续续说：“这雾气有问题…它能不停制造怨念…”
“靠！”李正忍不住爆粗口，终于明白了——这雾气就是个怨念制造机，源源不断产生鬼影。
“苏月娜，能找到雾气源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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