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抡起锄头,用力刨在门锁上。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原本就已生锈不堪的锁梁瞬间断裂开来。
季阮之深吸一口气,缓双手微颤,推开了门。
刹那间,屋内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墙壁上的粉刷早已斑驳,墙面上布满了裂缝和霉斑,带着人非物非的凄凉。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厚厚的灰尘和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但屋内的家具和各种生活用品却依然摆放得整整齐齐,似乎在诉说着主人离去前最后的一丝眷恋。
三个人开始分头行动,仔细地翻找着每一个角落,希望能从中寻找到一些重要的线索。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始终一无所获。
季阮之突然眼前一亮,发现角落里的桌子抽屉上挂着一把锁。
“哥,这里有问题。” 她喊道。
程序连忙快步走过来,他盯着那个上锁的抽屉看了一会儿,“嫂子,这里面一定有东西,你让开。”
季阮之闻言赶忙向后退了几步。
程序顶着一头红毛,再次用力地抡起了锄头向着桌子砸去。
已经有些腐朽的桌子被被硬生生地刨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破碎的玻璃盒子里,平躺着一个信封。
季阮之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锋利的玻璃渣子,将那个信封拿了起来。
随着信纸被一点点展开,一行行字迹逐渐映入眼帘。
【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你会拿到这封信。
孩子,我很抱歉,当年隐瞒了真相,害得你与自己的亲生家庭分离。
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不仅害了你,还连累了整个福利院的所有人……】
读到这里,季阮之只觉得心脏像是被针狠狠扎住,尖锐的疼痛感传来。
【但为了我的弟弟,我别无选择。
他的女儿才刚出生,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如果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治疗,恐怕连活下去都成问题。
孩子,我真的需要钱。
所以我收了江老板一笔钱,烧了福利院,让一个叫季荣征的男人,接走了你。
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
孩子,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放我弟弟和禾儿一条生路。】
看到这里,季阮之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感到鼻头酸胀,泪水划过下颌,吧嗒滴在信纸上,迅速浸润开来,模糊了残忍的每一个字。
因为她,福利院死了几十人。
因为她,季庭桉才会走歪。
甚至就连江家,也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不得安宁。
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季阮之蓄谋已久的希望。
过了许久,季阮之微微仰起脸,泛着满脸的湿意,自嘲地一笑。
原来,真正的罪人是她。
她对不起春风福利院的所有人。
可是她还没有给傅知珩报仇,她不能赎罪,也不能倒下。
她必须挺住。
“走吧哥,回南城。”
…
矜贵傲然的男人光线略显昏暗的办公室里,他的手指轻抚过江、傅两家的水运计划书,面容从容,嘴角勾起诡异的微笑。
只要发布会一过,合同上签上他傅司铎的名字,他会让所有人知道,他远比傅知珩强。
至于年事已高的老爷子和自己那个没脑子的父亲,根本不值一提。
傅知珩,既然你短命。
那么傅家和女人,做哥哥的,自然都会替你照顾好。
尽管距离成功掌控傅家只剩下这关键的最后一步,但对于傅知珩,始终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傅司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伸手按下办公桌上的电话按键,拨了出去。
如果傅知珩没死。
那他的命和傅家,必须留下一个。
霍修敲了敲门。
“叫我什么事?”
傅司铎并未抬头看他一眼。
他的目光盯着眼前那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口中幽幽地说道:“我之前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我带回来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与严格考核的,对付傅知珩一个人,绰绰有余。”
霍修的眼底染过阴暗,曾经在霍家所遭受的种种屈辱,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口。
这一次,他要傅知珩一一还回来。
一想到傅知珩伏在自己脚边求饶的样子,霍修的嘴角就会不由自主地上扬,甚至抑制不住内心想要放声大笑。
…
得知季阮之已经跟着江聿回了南城,傅知珩便将陆寅也派了回去。
吴漾每天都在尝试着用双拐从轮椅上站起来。
“干嘛呢?”
躺在病床上的傅知珩翘着二郎腿,悠然问道。
听到声音,吴漾转过头看向傅知珩,“珩哥,我想去南城帮你。”
傅知珩轻瞥了一眼吴漾缠着绷带的腿。
“就凭你那条瘸腿?歇了吧。”
经过连续两日注射消炎针剂的治疗,傅知珩的体温总算逐渐恢复了正常。
傅知珩从床上坐起,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烟。
他微微眯起双眼,吐出一口烟雾,缓声道:“我一会的私人飞机回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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