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一个黑影潜入院中,紧紧贴着墙壁,听着祖孙俩的对话,一动也不动,直到屋里熄了灯,黑影才离开。
黑暗中,屋子里的富爷爷一直紧握着的手才松开,一把尖刀缓缓收了起来，浑浊的眼睛突然睁开,眼里分明闪着精光，不过很快敛去了。
他缓缓走出自己的屋子,来到富成的房间，背又开始佝偻，步履也更加蹒跚,眼里充满慈爱，用枯瘦的双手替富成整理好被子,口里喃喃地说:"都这么大的人了,睡觉还是不老实,将来怎么娶媳妇哟!"
老人走到窗边,又检查了一下窗子,自言自语地说:"要过冬天了,窗子得修一修,免得大风把窗子刮掉了。"边说边紧了紧窗户，然后又扫视了一下房子四周，才回到自己的床上盘坐。
黑暗中,老人在床上坐了很久。
次日早晨，富成在爷爷的催促下起来在小院里扎马步。
富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会一点武功的,可是后来在逃难中，为保护唯一的孙子，在和强盗的争斗中伤了根本，富成只记得，那次爷爷大腿根流了好多血，爷爷晕过去了，把他吓倒了。后来爷爷又醒过来了，可是现在一变天就浑身痛，所以只是督促富成练习武功，也教他认几个字。
街坊都知道爷爷是伤了根本的人,所以很是同情这爷孙俩。这不,隔壁的张婶就送衣服过来了,张婶看见富爷爷晾在外面的衣服破了个口子,拿去补了的,今天一早送过来了。看富成在扎马步,笑着说:"富成啊,长成大人了，要娶媳妇了，瞧你爷爷,昨天在院里咳得厉害,你要找点正经事做。"
"我知道的，张婶,扎完马步，就出去转转，京城的冬天捣腾什么赚钱。”
"你小子,就想发大财,大财哪是我们这些人发的哟!以后衣服破了,直接拿到张婶我这里来啊!"
"谢谢张婶!"
扎完马步,练了会儿拳脚,富成和爷爷打了声招呼,又上街溜达去了，眼睛四处搜寻。有很多店家看富成机灵,想要他当伙计，富成都拒绝了，他不想到店里当伙计,那太忙了,没时间照顾爷爷。
他现在专门捣卖一些小物件，因为本钱不够，从外来商人手里买一些小商品，或者从农户手里搜集一些鸡蛋来,卖给大户人家的厨子,从中赚个差钱,每天赚个几十文。运气好比如昨天,就赚了近百文,和爷爷两个，日子过得倒还滋润。只是爷爷近来咳得更厉害了,他得赶紧找个正经营生多赚点钱,好给爷爷治病。
眼睛正四处滴溜溜地寻觅着,一个大汉拦住了他:"成小子，我家老爷找你。"
"你家老爷是谁?"
"得胜楼的幕后老板之一。"
“尽哄我，幕后老板不是皇后吗？你少扯蛋,皇后会找我?"
“你小子上天了，想皇后找你？想得美！快！快！跟我走，不骗你！”付五说。
“哎呀呀！催命咯！”富成想想今天反正没事，昨天在得胜楼又吃又带的，走一遭也不亏。”
"跟我来,有好事。"付五说着，在前面带路。
富成在赵氏铁匠铺的后院见到了杨路,杨路坐在轮椅上,他在人前,都是坐在轮椅上的,杨路说:"你叫富成。"
"是啊,找我有事?"富成也不矫情。
"我想请你办一件事,盯一个人,这是一两银子,把他的行踪告诉我就行了,不需要做到别的事。"
"就这么简单,有多久,该不是十天半月吧!"
“最多三天,超过三天,我们加钱。"
“好嘞！"富成抓起银子,揣到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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