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基地大门,越野车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尾气在冷空气中凝结成白雾。江恒站在台阶上,作训服的肩章被晨露打湿,泛着细碎的光。
"唐教授,董讲师,这段时间辛苦了。"江恒伸出右手,与唐教授紧紧相握。
老人的手掌粗糙温暖,指节处还留着粉笔灰的痕迹。
唐教授推了推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江队长谦虚了。"
他拍了拍江恒的肩膀,作训服发出轻微的"啪啪"声,"别人我不知道,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你的光辉事迹。"
一旁的董讲师扶了扶眼镜,公文包夹在腋下,显得有些拘谨,晨风吹乱了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
唐教授继续说道:"提前三年从陆军指挥学院毕业,以你的能力教米语和国外风俗还不是轻轻松松?"
江恒摆摆手,谦虚道:"唐教授高看我了。"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正在晨练的队员,陈昊正磕磕绊绊地背着米语单词,但发音已经标准了许多,"我这贫瘠的知识量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了。"
他转向董讲师,突然正色道:"况且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办嘛。"
董讲师的脸突然涨得通红。他手忙脚乱地打开公文包,金属扣环发出"咔嗒"的轻响。
翻找间,几张写满批注的教案纸飘落在地上。
"江、江队长......"董讲师弯腰捡起纸张,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笔记本,封面上工整地写着《特战队员外语速成教案》,"这是我...这段时间总结的内容。"
他的手指紧紧捏着笔记本边缘,指节发白:"要是有队员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
江恒双手接过笔记本,郑重地翻开第一页。
纸页间还残留着墨水的气息,每一页都密密麻麻记满了教学要点,边角处甚至画着可爱的简笔画帮助记忆,一把枪旁边标注"rifle",手雷旁边写着"grenade"。
"董老师费心了。"江恒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他轻轻合上笔记本,"我会让他们好好利用的。"
远处传来整齐的口号声,队员们结束了晨跑,正向这边张望。
徐梦会第一个抬手敬礼,其他人也跟着立正。
唐教授看了看表,表链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他转向江恒,突然压低声音,"那个陈昊,虽然底子差,但记忆力惊人。昨天我故意用米语说了段绕口令,他居然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了。"
江恒嘴角微微上扬:"那小子就是欠练。"
车门关上的声音在清晨格外清晰,江恒站在台阶上,看着越野车缓缓驶出基地大门,扬起一路尘土。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笔记本,突然喊道:"陈昊!"
"到!"陈昊小跑过来,作训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江恒把笔记本拍在他胸口:"从今天开始,每天背五页。"
陈昊翻开笔记本,眼睛顿时瞪得溜圆:"队长,这......"
"怎么?"江恒眯起眼睛,"嫌少?"
"不不不!"陈昊连忙立正,差点把笔记本甩出去,"保证完成任务!"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江恒望着远处训练场上开始自主加练的队员们,轻轻摸了摸笔记本的封面。
知识,有时候比子弹更重要。
送走了两位讲师,江恒将陈昊叫到医疗室内。
"咚咚咚..."
"进。"江恒头也不回,手中的玻璃药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门被推开一条缝,陈昊先探出个脑袋,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活像只警惕的狐狸。
"队长,你找我?"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狐疑,作训服领口还沾着晨练的汗渍。
江恒转身,白大褂下摆划出一道弧线。
见陈昊这副鬼头鬼脑的样子,他忍不住失笑:"大胆进来,我又不会拿你当小白鼠,怕什么?"
陈昊尴尬地挠挠头,战术靴在地板上蹭了蹭:"不是...队长,我最近没犯懒,也不需要治病啊!"
在部队里,一人生病,全家吃药。
这是一条准则,而在‘利刃’小队中,犯错最多的便是陈昊。
当庄炎让他来医疗室找队长时,陈昊在短短的1分钟快速回忆两三天的事,恨不得把说过的每句话都揣摩一遍。
江恒没说话,只是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开时纸页发出"沙沙"声。
他扫了眼记录,挑眉道:"上周三,战术训练迟到1分23秒;周五,把庄炎的袜子洗破了;昨天..."
"停停停!"陈昊连忙举手投降,"我认错还不行吗?"
江恒合上本子,嘴角微微上扬:"今天不是为这个。"
他指了指诊疗床,"坐。"
陈昊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坐下,金属床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的目光在医疗室里乱瞟,最后定格在江恒手中的棕色药瓶上。
"你胳膊的事情。"江恒拧开瓶盖,浓郁的中药味瞬间弥漫开来,"恢复得怎么样?"
"哈?"陈昊瞪大眼睛,"队长,你真会治病啊?"
江恒从柜子里取出纱布,剪刀"咔嚓"一声剪开包装:"系统学过。"
他的手指灵活地展开纱布,"况且你这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陈昊还想说什么,突然看见江恒从怀中掏出两个古朴的木盒。
一个扁平的像是装膏药,另一个细长,像是装药水的。
木盒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外敷加内服。"江恒打开扁平木盒,里面是墨绿色的膏体,散发出清凉的薄荷味,"把袖子卷起来。"
陈昊迟疑地解开作训服纽扣,露出右臂上的伤疤。
手术缝合处还有些发红,肌肉线条明显不如左臂流畅。
江恒挖出一块药膏,指尖温度瞬间将膏体化开。
他手法娴熟地涂抹在陈昊的伤处,力道恰到好处。
"嘶!"陈昊倒吸一口凉气,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火辣辣的刺痛感直冲脑门。
但紧接着,一股清凉从骨髓深处渗出来,像是有人往血管里注入了冰泉。
"忍着点。"江恒头也不抬,继续按摩伤处。
他的指腹精准地找到每一处经络节点,力道时轻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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