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世界本源的不断损损耗，封禅境，也就是世人所说的帝境，已经是世间的极限了。”
“到了白厄纪，连大帝都寥寥无几，而大帝的境界，是躲过灭世的最低门槛。”
“白厄纪的强者之中，唯有玄穹一人活下来，却也是沉睡许久，方才复苏，寿元无几。”
“或许是出于对故族的眷恋，他在寿尽之时，选择出现在这一纪的人族，以残存的大帝之力，驱逐妖族，助人族崛起，又以自身化为结界，守护人族万年。”
“到了这一纪，世界本源大量损耗，比白厄纪更为恶劣，世间只有人、妖、蛮三个种族，人族更是垫底的存在。”
“连封禅境，都变得遥不可及……”
至此，关于这方世界的秘密，始祖天魔悉数告知牧天命。
于是，两人的目光，再度看向北境苍穹之上的时空黑洞。
他们的对话，也回到最初的问题。
这时空黑洞背后，究竟是怎样的恐怖种族？
而关于自身的境界，始祖天魔虽然未曾明说，但牧天命已然能够猜到了。
必然是封禅境之上，超越帝境，半神级别的存在！
但看向时空黑洞时，始祖天魔的眼中，除了凝重，还有忌惮。
从源古纪，再到如今这一纪元，就连恐怖的灭世，他都历经过不止一次。
这也是牧天命疑惑的地方。
对此，始祖天魔回答道：“葬墟冥渊动荡，引发的灭世，固然恐怖，但毁灭之后，世间又会迎来新的纪元，新的生灵。”
“但这时空黑洞背后的种族，不一样。”
“关于他们的来历，名字，我也不清楚。”
“只是在许多年前，我正在沉睡之中，却被世外的一道磅礴意志惊醒。”
“我看向世间，发现蛮族的祖先正在祭祀，那磅礴的意念，正是受蛮族祭祀感召而来，并赐给蛮族一种不属于当世的力量。”
“在发现那意志，充斥着极致的毁灭与邪恶，我想要阻断，却险些被那意念抹杀，虽侥幸不死，却也身受重伤，至今都未曾痊愈。”
这一刻，始祖天魔终于亲口承认自己的境界。
“我是半神之境，险些被一道意志抹杀，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牧天命深吸一口气。
“莫非，这时空黑洞背后的种族，源于上界？”
始祖天魔盯着时空黑洞，微微摇头。
“未必。”
“上界生灵，何等高高在上，岂会理睬下界的蝼蚁？”
“以蛮族的力量，想要祭祀沟通上界，更不可能。”
“而放眼诸天，除非飞升上界，否则，半神便是最高的境界。”
“只怕是，对方也是半神之境。”
“相同的境界，仅凭一道意志，几乎将我抹杀，这才是最恐怖的。”
“这样的种族，降临我们这方世界，若说只是为了屠戮生灵，你信么？”
说到此处，始祖天魔看向牧天命，神色愈发凝重。
而牧天命听闻，则是陷入沉思。
拥有半神境生灵的种族，降临一方连大帝都无法触及的世界，这和一群巨象，攻打蚂蚁窝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的目的，可能与‘葬墟冥渊’有关？”牧天命猜测道。
始祖天魔郑重点头。
“这也是目前，这方世界最大的价值——葬墟冥渊的入口！”
“而且，他们在很早之前，便开始布局了。”
“只是当时，蛮族的先祖，还能活得下去，将那一份力量藏在祭坛之下，未曾再唤醒过。”
“之后，我曾暗中出手，想将那力量毁去，却发现根本无法触及，又怕惊动背后的存在，便一直任由他留在蛮族神殿祭坛之下。”
牧天命眸光变幻。
他也未曾想到，君御尘此人，竟为世间招来如此巨大的祸患。
纵然不是他亲手所为，却也有他脱不了干系。
若非屠戮蛮族，将其逼入绝境，世间局势，断不至于发展到这一步。
只是，如今君御尘逃往世外，再想这些也无用。
牧天命的目光，重新看向时空黑洞。
“对方的目的，倘若果真是葬墟冥渊……”
“到底是为了进入其中，还是为了打破葬墟冥渊封印？”
始祖天魔听闻，摇头道：“不重要，无论是哪一种目的，都会导致葬墟冥渊的力量泄露。”
“昔日的几次灭世，只不过是葬墟冥渊的动荡而已。”
“其中的力量，一旦泄露出来，不止是这方世界被葬灭，无尽岁月前的浩劫，将会重临，席卷诸天万界……”
“嗯？”
忽然，始祖天魔仿佛发现了什么。
他从虚空之中，探手一抓，似乎是某种碎屑。
而后，他动用半神秘法，便有无数细小的光点，从那碎屑之中散发，汇聚成刹那模糊的光阴。
随即，他又从天地间，寻找许多碎屑，以同样的方式回溯。
牧天命发现，那碎屑似乎是骨头渣子之类的东西。
而始祖天命，竟利用这些东西，以半神秘法，达到短暂的光阴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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