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宇现在很不是滋味。
明明是带着楚公子来见陈茂的,还特意准备了一份薄礼,现在竟然变成了自己好像一个大冤种的感觉。
“你说的确实有一些见解,钱掌柜这位公子是?”
陈茂点了点头,按照西域香料从本地运往大周来看,期间产生的费用算下来一斤也差不多十两左右。
“回禀陈少爷,这位是……”
“在下楚伟良,乃江南楚家嫡子,听闻陈少爷在京城享有盛名,今日特来拜见。”
打断钱文宇的话,楚伟良抱拳躬身,十分标准的行礼。
陈茂礼貌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江南楚家人。”
心里却是纳闷,江南楚家是什么玩意儿,很牛掰么?
“陈少爷,这楚公子是楚家嫡子,在江南楚家的本事可以说是手眼通天,贯通南北商贸。”
钱文宇似乎看出了陈茂心中的诧异,赶忙吹捧一番。
楚伟良亦是摆手道:“那是当年,现在楚家只是江南的一个小家族而已。”
先是吹嘘又是谦卑,这明显是想给人一种:我很低调,但我实力不弱的假象。
陈茂见惯了这种装X行为,面无表情的说道:“原来是个小家族,有事么,没事我就先去休息了,今日乏了。”
“额?”
“啊这……”
楚伟良和钱文宇都是一愣,本以为这一唱一和的可以引起陈茂的兴趣,哪知道陈茂这么果断,根本提不起兴趣。
眼瞅着陈茂就要走,钱文宇立马脸上捧笑的说道:“陈少,陈少爷您先别走啊。”
把陈茂拦下来,钱文宇赶忙说道:“今日这楚公子来也是想跟您谈买卖的。”
“他一个江南的小家族,有什么买卖可以谈?”
陈茂瞥了一眼神情有些僵硬的楚伟良。
“香料,陈公子,您刚才对这香料有一定兴趣,若是我可以将这香料变成十两一斤,您愿不愿意合作呢?”
楚伟良突然开口,一上来就是一个很有分量的合作意向。
“哦?”
陈茂转身,看着楚伟良,看出对方是在做什么决心。
“你不是来找我合作的吧。”
陈茂笑了笑,没有提香料一事,而是如同看穿楚伟良一样。
楚伟良下意识的到退一步,而后面色恢复一些,冷静的说道:“不愧是陈少爷,我此次来的目的确实不是为了这种香料的合作。”
“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就直说吧,你既然请了钱掌柜来当敲门石,那我自然要给他面子。”
陈茂说着就坐了下来。
钱文宇的笑容绽放,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想着不枉自己对陈茂毕恭毕敬,人家还是承情的。
再看楚伟良,他则是思索片刻,便也没有隐瞒的说道:“楚某今日来,是想请陈少爷出手,庇护我楚家。”
“庇护?”
陈茂眉毛一挑,这么多年来还第一次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要他庇护。
这也让陈茂来兴致,便坐正了身子,抿了口茶水:“继续说。”
“陈少爷应该知道我楚家在江南有一定身份,早年更是在江南纵横捭阖,可以说是一家独大的商贸世家,然而盛极必衰,前几年江南出现了多位商贾,先是讨好我楚家而后一步步偷天换日蚕食我楚家的商脉,最终让我楚家现在穷途末路。”
陈茂听闻点了点头,这楚家一看就是不懂变通,运气好把买卖做起来了但却没有本事守好这买卖的精髓,导致生意被外人窃取,最终落寞。
“也就是说你楚家现在已经是个空壳?”
陈茂一语中的,戳中了楚伟良的痛楚。
“不算是空壳,我手里还握着三个码头的生意,十条楚家商船。”
楚伟良脸色苍白,说出自己的底牌。
陈茂一听,沉思片刻,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现在也只有这些运输工具,而没有运输的生意了,对吧?”
商船、码头,虽然都是价值不菲的存在,但如果没有生意,他们每日的开支都会变成一种负担、累赘!
在陈茂将楚伟良最后一块遮羞布掀开后,楚伟良已然是明白,自己找陈茂来求援是对的!
如果他现在找他楚家外戚,即便是将两三艘商船赠予对方,对方估计也不可能有办法将楚家现在的危机解决。
可陈茂不同,他只是从交谈中就能把对方的底细给摸得一清二楚,绝对是行商的奇才!
钱文宇在一旁听得是心惊肉跳,楚伟良的情况他是有一定知晓。
楚家之所以能够在江南纵横多年都是因为他们掌握着诸多水路和陆路运输,仅仅靠这些每个月到手的银子就高达数十万两,再加上他们自己再南北行商赚下来的财富,能让楚家衣食无忧数十年。
可即便如此,楚家也被骄傲自大迷了双眼!
这些外商渗透之后,楚家颓势也在多年之后尽显,手里掌握的通航码头被封锁,没有一艘外地船只停靠,无法获得盈收,买卖本地物品运往外地被当地的府衙征收高额的税费,导致收益锐减,独木难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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