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主动迎上去,笑呵呵地主动打招呼:“欢迎助理阁下到来。”
“怎么?这是你们加里曼丹商行的货吗?”林德洛夫趾高气扬地问道。
因为大清国与英法两国的紧张关系,所以他们一直称自己是马来人。
“不是”祁连山直接否认了,并马上解释:“这是一个马来的同行,我只是被请来协助一下,这位是货主。”说着,他把鲁深推了出来。他不明白,鲁深为何非要过来,表明自己货主的身份。但是鲁飞已经同意了,他也只能陪着演戏。
“我是沙巴洲商行的阿德内(鲁深的马来人名字),这是我为阁下准备的小礼物,请阁下务必收下。”鲁深说着拿出了一个小木箱,送到林德洛夫面前。
鲁深的英语最早从1895年就开始学习了。后来青岛虽然被德国人控制了,但是英国人更多。鲁家为了与外国人做生意,让家里的孩子们都学外语,英语、德语、法语、日语,选择一门学习。鲁深学的刚好是英语,这也是家里人推荐他跟着鲁飞来南非的重要原因之一。
林德洛夫在疑惑中把小木箱推开一点,里面一片金光闪闪,全是金币。
“以后在德班做生意,还要经常麻烦助理阁下,今天算是和阁下认识了,改日一定宴请阁下,请千万不要推辞。”鲁深很流畅地说着老生意人的客套话。
林德洛夫的目光扫向正在装上马车的长条木箱,他其实是很想查看一下的,但是刚刚收了人家的钱,这时候不好伸手,但是他心中就是有一种特别想看的冲动。他眉头微皱,脸上一片犹疑的表情。
“碰——”一个黑人搬运工不小心把长条木箱摔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木箱也裂开了,里面露出了用绸布包裹的打磨光滑的红木盒子。
鲁深的脸上立即漆黑如墨,锁着眉头,看向不小心的黑人搬运工。
黑人搬运工吓坏了,黝黑的脸上,依然能看出惊恐的神情。
林德洛夫心中大笑,我这回看你怎么办?
鲁深迅速的平静了一下,重新掌管了自己的表情,嘴角渐渐翘起,表情也渐渐变得柔和了,开始有微笑的意思了,他走过去,用英语轻声安慰黑人搬运工:“没事的。”然后从裂开的木箱里,抽出一个用绸布包裹的打磨光滑的红木盒子,送到林德洛夫面前,此时他脸上已经笑得阳光灿烂了。
鲁深双手奉上红木盒子:“本来打算下次见面时再送给您的,既然看到了,就现在送吧,下次的礼物,我再花心思准备。”
林德洛夫心中还是在大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出意外来。他心安理得的接过红木盒,很愉快地打开了,里面是并排放着二十根香烟,但是和自己看到过的香烟又有些不同,因为每根香烟都有一段颜色不同的部分,他露出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香烟盒里还有一个金属打火机,形状是一个长宽比接近的长方体,打火机表面似乎是两个汉字——祝融,但他不认识。
“这是从清国进口的香烟,您可以尝尝味道。”鲁深一副小心介绍的样子。
“回去再说吧!”林德洛夫淡淡地说道。他又随便扫了一眼继续搬下船的长条木箱,已经没有再检查的想法了,直接带着手下人向二号泊位走去。
看着逐渐远去的林德洛夫,鲁深这时才再次来到那个黑人搬运工面前,轻声勉励:“你今天做的不错,今天给你加一倍的工钱。”
虽然花了不少钱,但是与那些多得吓人的军火相比,这些都是小钱,以后还可以再赚回来。
祁连山高悬的心也放下了,心中对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的鲁深,有了新的评价。
在真水丸上的权田修一也放下了望远镜,一个小木箱,并未放在心上,显然是钱,这没什么可多想的。另外那个小木盒里是什么东西呢?那个局长助理打开盒子的角度,刚好挡住他的视线,看不到。不过,能允许看,说明也不是不能见光的东西。那个长条木箱的掉落,也没看出来故意的痕迹。难道是我多心了?难道是我多心了?难道是我多心了?
神户情报学校的老师松原健说过:对于从事间谍工作的人来说,任何怀疑,必有其正确之处。
“但是,我的‘正确之处’又在哪里呢?”权田修一自言自语。
“货物卸完了,仓库租完了,宾馆定完了。”前川黛也走过来汇报。
权田修一深深地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走吧,来日方长,以后再说。”
两个人在吉田麻也的注视下,走下了船梯。出身于大阪布商家庭的吉田麻也,对帝国,对天皇,其实并不太放在心上,他的眼睛里只有钱,他只想赚最多最多的钱。至于天皇和帝国,只要能让自己在海外有需要的时候,搬出来唬人就行了。
权田修一和前川黛也,打算从三号泊位那里过去,但是被一位身材伟岸的黑脸壮汉,用一句“不准过去”的蹩脚英语拦住了。
自幼修行“唐手”(日本空手道的前身,在1901年之前还在叫唐手,事实上“空手”的发音,和“唐手”完全相同)的权田修一差点就要出手教训对方了,但在出手的一刹那,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神户情报学校的老师松原健还说过:冲动,是间谍第一个要摒弃的东西,哪怕是死亡,也要和冲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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