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江上的暮气遥望过去,江对岸。
一架高台如飘浮在云端相似,仙气十足。
因为相隔太远,看不清高台上有什么人,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但隐约可见有人头攒动,显然是有人在高台上聚集。
“我在南屏山上借助高的地势筑坛,名为祭风,实则希望能借助高台的俯瞰地势,察看敌我的情势。”
“还有寻找有利的机会,逃出鄱阳湖,返回樊口帮助主公趁着周不疑大败之机巧夺荆州!”
诸葛亮仰头看着那被云朵和江上的暮气遮蔽,时隐时现的高台,面色变的蜡白:
“可没想到我站在这高台上看他,仍旧是处在低处!”
“难道……”
“难道这次我和周不疑的角逐,注定了还是要处在下风么?”
诸葛亮忽然感觉自己举头望向对岸江夏高台的样子,就像是臣子在朝拜圣主。
本是稳操胜券,不过是一瞥之间,诸葛亮忽然胸中突突乱跳,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莫非……”
“我们处心积虑的筹划,极尽卧龙、凤雏和陆逊三人之智的合谋,只不过是周不疑的计中计?”
“为何直到现在,他仍旧如此淡定?”
“如此淡定!”
“不是浑然不知,就是成竹在胸!!”
诸葛亮站在祭坛上俯瞰江面。
宽阔的江面上,对岸江夏的铁索连环战船已经将近铺到了江心。
战船上用木板砌成平地,成千上万的江夏兵马驻扎其上,旌旗飘摆,遮住了半个江面。
“他周不疑到底是浑然不知,还是成竹在胸?”
诸葛亮勉强让自己的心神稳定下来,目光一转,向另一边看去。
只见鄱阳湖水寨的寨门口已经敞开,数百艘载满水军的战船正驶出水寨,沿江一字排开。
诸葛亮的目光在大江两岸往来移动,查看着两方的态势:
“周不疑的兵马已经驻扎在木船铁索搭成的江面上,此乃死棋也!”
“只要天黑之后,西北风突变东南风,黄盖的数十艘火船乘风突至,神仙也救不了大乾!”
看着严阵以待,杀气腾腾的十万江东水军和扎营江面、仍在铺船的江夏大乾兵马,诸葛亮的心勉强安定了下来:
“兵马调动,绝不是一两个时辰之内能完成的事,如果周不疑真的识破了凤雏的计谋,绝不会把江夏的所有兵马都驻扎在江面上!”
“周不疑,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此次大意失荆州,你的大乾也会随你一道陨灭!”
诸葛亮回头看向西山上已经变得通红不再刺眼的太阳,竟有种莫名其妙的紧张:
“三个时辰!”
“周不疑和他的大乾,已经只剩下三个时辰的寿命!”
诸葛亮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畅快。
刷!
他手中的长剑凌空一劈,荡起一朵剑花。
紧接着提起道袍,踏罡步斗,在祭坛之顶做起祭风的法事来:
“按照我的推算,还有一个时辰,便该起东南风了!”
“唯有保持神秘感,才能唬得住狡诈的陆逊还有坛下那三百守坛卫士!”
诸葛亮仗剑狂舞,但心里早就做好了退身之计:
“我虽然以言词震慑了坛下三百兵不敢轻举妄动,但这件事绝对瞒不过陆逊!”
“只要东南风起,陆逊必会派人前来害我。”
“机会稍纵即逝,我当在东南风起的第一时间,迅速撤退到江边,再乘那艘小船赶赴樊口!”
诸葛亮虽然被陆逊软禁在鄱阳湖水寨里,但他还是凭借自己的智慧,趁着出水寨赶赴南屏山的机会,在江边隐蔽之处安置好了退身的小船。
……
一个时辰,不知不觉中消逝。
红彤彤的太阳坠入西山,火红的晚霞也已不见踪迹。
就在天地间最后一抹光亮消失的那一刻,西北风骤停,东南风突起!
“大都督!”
“东南风起了!”
“东南风大起!”
蒋钦跌跌撞撞的从甲板回到中军大帐里,声音因为太过激动而显得有些震颤。
突!
坐在帅案前的陆逊霍然站起,抓住了平放在桌上的长剑。
锵!
锵锵!
阶下一阵铠甲摩擦和金铁交鸣之声,数十员武将全部握紧了腰间的兵器。
“诸葛亮真神人也!”
陆逊剑眉竖起,看向南屏山方向:
“主公杀了关羽,已经和刘备彻底决裂,诸葛亮终究难以为我江东所用!”
“若容此人活着离开,将来必是我江东的一大祸患!”
程普走到帐门口,凛冽的东南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他鬓边花白的长发。
他转身躬手道:
“风向突变,难知是否持久。”
“万一东南风骤停,我等一番心血可就白费了。”
“还请大都督以军务大事为重,先安排黄公覆那一路兵马起行,诸葛卧龙之事……”
陆逊将手中的长剑往前一横,阻断了程普的话,沉声道: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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