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吧!”
就在众将疑惑不解,悬而未决之际。
周不疑忽然冲着帐外沉声喝了一声。
呼!
中军大帐的帐门被人掀开,明亮的阳光照射进来。
但旋即犹如被一樽石碑挡住了一般,整个大帐内又黑暗了下来。
忽明忽暗之间,一个铁塔般的虬筋铁骨的汉子,双手提着铁戟,来到帐中,躬身拜倒在周不疑的面前。
“胡……车儿!”
“拜见主公……”
铁汉的声音嘶哑,晦涩难懂。
但依稀还是能听得出来。
胡车儿??
除了赵云之外,其余的众将,尽皆惊讶震撼!
尤其是张辽。
他投奔曹操的时候,典韦早已身死。
但典韦血战宛城的传说,却始终流传在曹营之中三,经久不衰。
“莫非他手中所提的双铁戟,就是当初曹丞相帐下第一猛将,和虎痴许褚并驾齐驱的‘古之恶来’典韦的兵器?”
“我以为他早已身死阵中,没想到竟隐身在主公的帐下!”
周不疑见胡车儿拜于阶下,凌乱的头发已经花白,长长叹了口气说道:
“你吞碳为哑十年,嗓子处的变形,已经不可恢复。”
“我能帮到你的,也就只能是勉强可以说话了!”
胡车儿将双铁戟放在脚下,重新跪下给周不疑叩头,那沙哑的嗓音,如粒粒铁豆洒在了石板上:
“如果不是主公相救,胡车儿早死多时了。”
“重生之恩,胡车儿永世难忘。”
“从此一身一命,愿为主公赴汤蹈火!”
周不疑迈步下了台阶,伸手把胡车儿扶起来。
然后才用手指着他向众将说道:
“此人便是昔日北地枪王张绣的部卒,南蛮‘胡王’沙摩柯的堂兄胡车儿!”
南蛮“胡王”沙摩柯乃是南蛮王孟获帐下的第一猛将。
据说力大无穷,逐虎过涧如同儿戏,单手提虎也行三百里!
众将看着胡车儿魁伟高大的身躯,心中暗自敬佩:
“好一条大汉!”
“难怪连昔日的典韦,都对他的力量敬服不已!”
“原来和蛮族胡王乃是同宗,这就不奇怪了!”
周不疑回到台阶上,目视着胡车儿说道:
“十日之后,你随文远起兵赶赴辽东。”
“你故主西北枪王,隐居北地多年,此番前往,你们也可再次重逢了!”
北地枪王?
张绣!
还在世间?
胡车儿忽然抬起头,嗓子眼处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眼角深处,热泪滚滚而下!
只是他嗓子处的病症刚刚被周不疑治好,还没有完全的康复。
所以激动之下,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砰砰!
砰砰砰!
胡车儿再次跪在周不疑的面前,连连磕了十几个头,以示感谢之情!
赵云听到“北地枪王”这四个字,忽然想起当初在新野的军师府里,先生看他演练枪法的时候,曾说过或许有朝一日,可以和“北地枪王”较量较量。
“我那时候,还懵然不懂。”
“原来北地枪王张绣竟然成了先生的下属??”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周不疑抬头看着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张辽,淡淡笑道:
“北地枪王奉我之命,镇守北地一处秘密的粮库,已有十年!”
“此次你去辽东,他可做你的副手,如何?”
张辽的心中,砰砰乱跳,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十年之前的往事,一幕幕从脑海之中掠过。
“文远,你既然出身曹营,何不跟我们讲讲北地枪王的事迹?”
“也让我们知道知道!”
北地枪王,久负盛名,可是自从宛城之战降曹之后,却突然之间寂寂无名了。
黄忠和甘宁等,尽皆想知道这其中的曲折。
就连远在川中的法正,也听说过传说中北地枪王的事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辽的身上。
“唉……”
张辽微皱眉头,长长叹了口气。
“张绣和贾诩主臣二人归附曹丞相之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尽皆得到丞相的重用。”
“可实际上从来不曾真正的被曹丞相和手下的群臣容纳过。”
“贾诩为人阴鸷,性情坚韧而又能忍,所以处事低调,凡事都能泰然处之。”
“可是生性豪爽的张绣,却跟贾诩的性格截然相反!”
张辽抬头看着胡车儿,似乎又回到了多年之前,和张绣相识的岁月:
“北地枪王的武艺,冠盖曹营诸将,连许褚都甘拜下风。”
“然而他越是急于建功立业,证明自己,曹丞相就越是不给他机会!”
“白马之围的时候,张绣三次请战,曹丞相执意弃之不用,反而从许都请去了云长。”
“云长斩颜良、诛文丑,大放异彩,可是张绣却因此而愤恨意难平,重病不起。”
“即便是如此,曹丞相北伐袁绍,横扫乌桓,也始终不放心把他留在中原……”
胡车儿的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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