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曹操分兵的消息,孙权原本舒畅的心情,犹如坠入冰窟之中!
满朝文臣,莫不惊讶!
张昭声音颤抖的说道:
“主……主公!”
“我军所有的精锐,尽在鄱阳湖周瑜的手中,如今曹操兵锋突至,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呢!”
江东士族的产业和族人,几乎尽在吴郡和柴桑。
如果柴桑有失,不但孙权无家可归,这些士族们多年的积累,也将付之一炬!
顾雍面色凝重,极力保持着冷静:
“主公,如今可派人骑快马赶往鄱阳湖,命周瑜驰援柴桑。”
“不论如何,柴桑不能有失啊!”
事关江东存亡,大堂上的气氛,紧张的令人窒息。
原本还是捷报频传,喜讯连连。
巨大的落差,让孙权心乱如麻,如坠云里雾中,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决断才好。
步骘和朱治,也出班拜在阶下,急声催促道:
“主公,情势危急,还请主公从速作书,命人送往鄱阳湖!”
“唯有周瑜亲自来救,才能抵挡张辽的二十万大军。”
“万一有失,我江东的基业,毁于一旦矣!”
孙权微微点了点头,回到帅案前,重新拿起那封折报,又从头看了一遍。
站在阶下的鲁肃,忽然沉声说道:
“主公,以臣之见,此事万万不可调令周瑜回来,更不必遣人送书与他!”
鲁肃的话音刚落,立刻招致张昭、顾雍等一班士族官员的怒斥:
“鲁子敬,你欲陷主公于绝地么?”
“我柴桑林林总总,不过万余兵马,又无良将,怎能抵挡得了能征惯战的张辽?”
“鲁子敬存心不良,莫非想要以主公献张辽,以博取曹贼之荣宠乎?”
鲁肃明知道自己人单势孤,因此也不争辩,只是向着孙权继续说道:
“周大都督镇守鄱阳湖,对抗曹操数十万大军,岂能轻易退兵?”
“何况长途跋涉,兵之大忌,若调鄱阳之兵来援柴桑,远水解不了近渴,反而会葬送了江防。”
“若赤壁的曹军成功渡江,长驱直入,我江东才真的要分崩离析了!”
孙权的眼睛一亮,大手一挥,叫停了底下众士族的问难,沉声说道:
“子敬,你说下去!”
鲁肃整顿思路,继续说道:
“大都督经营江防多年,对长江上下数百里,明察秋毫。”
“蔡瑁张允偷偷在连泉打造战船,训练水军那么隐蔽的事,都瞒不过大都督,更何况曹操的二十万兵马东下?”
“臣料此事大都督必然已经知晓,而且已经做出了应对的方略。”
“主公又何必再作书前往?”
“只需整顿备战,做好迎敌的准备,也就是了!”
孙权素来对周瑜推崇备至,最是信赖。
听了鲁肃的言词,连连点头。
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守门官来报:
“启禀郡侯,太史慈带领五百精兵,从鄱阳湖赶到,已在宫门外等候!”
孙权兴奋的从书案前挺身站起,连声叫道:
“请!”
“快请他进来!”
又转头对鲁肃说道:
“子敬!”
“知周郎者,子敬你也!”
“这必是周郎命太史慈回归柴桑,助我抵抗合肥之兵!”
不多时,太史慈全身贯甲,来到阶下参拜。
参拜已毕,从怀中取出周瑜的亲笔书信,递了上去:
“大都督已知曹贼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但因要在赤壁布防,抵挡曹贼和周不疑,无暇分身。”
“特命某前来帮助主公抵抗曹军。”
“书中已有退敌之策,还请主公详之!”
孙权连连颔首,大喜道;
“既然公瑾早已知晓此事,料已有应对之策,孤复何忧?”
伸手接过太史慈的书信,展开细看。
只见书信之中,只有寥寥几个字:
“士族手中,藏有十万雄兵!”
孙权浓眉微微蹙起,将书信看罢之后,递给了鲁肃。
鲁肃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已经心惊肉跳了!
“大都督这是借着合肥抵挡曹军之际,要把江东士族手中的权力,尽数剥夺过来了!”
“前次夺了一万五千兵,分配给了刘备,犹然不够,如今又要征用十万兵马?”
看着身旁站立的几大士族官员,鲁肃的心中,也不禁震撼:
“原来江东士族的实力,远比荆州那几家士族要雄厚的多!”
“荆州士族,除了蔡瑁张允二人执掌兵马之外,剩余的庞氏黄氏和蒯氏三族,不过是财力雄厚而已,并无私兵!”
“可我们江东士族的手中……”
“也难怪周郎身在鄱阳,却对柴桑念念不忘,始终分心了!”
张昭、顾雍等人,也好凑过来看那书信内容的时候。
鲁肃急忙将书信往前一递,又还给了孙权。
众士族面面相觑,不知道信中所写的退曹良策是什么,满腹疑惑的看向孙权。
孙权背负着双手,作低头沉思状,在帅案前来回踱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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