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炸弹?"林红脸色煞白,"鬼子要水淹十县?"
刘铁柱重重点头,手指戳着地图:"鬼跳峡这位置,一旦溃坝,洪水直冲下游,十县百姓全得遭殃."
老孙急得搓手:"三天,只剩三天了。"
"提前破坝!"刘铁柱斩钉截铁,"趁宫本视察前,炸了它!"
小队连夜出发。
鬼跳峡离山谷百里,需急行军。
刘铁柱伤未痊愈,走一段就冷汗直流。
"歇会儿吧。"林红心疼道。
"不能歇!"刘铁柱咬牙,"晚一刻,百姓多一分危险。”
拂晓时分,赶到鬼跳峡外围。
远远望见新筑的堤坝,如巨蟒横锁峡谷。
日军巡逻队往来穿梭,戒备森严。
"守备太严。"老孙观察,"硬冲不行。"
刘铁柱沉思片刻:"从水下摸过去。"
"水流太急!"队员惊呼,"会送命的!"
"用绳索。"刘铁柱解下背包,"一头拴岸上,一头绑腰,顺水潜过去。"
挑出水性最好的三人。
刘铁柱亲自带队,尽管伤口浸水会恶化。
"胡闹!"刘铁柱厉声,"老实待着!"
趁夜色,三人潜入冰冷河水。
激流冲得人东倒西歪,全靠绳索固定。
每前进一米,都艰难无比。
快到坝体时,突然探照灯扫过。
"水下有人!"哨兵惊呼。
一时间,枪声大作!
子弹嗖嗖射入水中。
一个队员中弹,鲜血染红河水。
"撤!"刘铁柱急令。
首次尝试失败。
撤回岸上,刘铁柱肩伤崩裂,血流不止。
"包一下。"林红含泪包扎,"另想办法吧。"
刘铁柱盯着堤坝:"强攻不行,只能智取。"
"找内应。"老孙提议,"筑坝用的中国劳工,或许有突破口。"
通过地下关系,找到劳工头老赵。
他证实了刘铁柱的猜测:"坝里埋了炸药,鬼子遥控起爆。"
"炸药在哪?"
"在...在泄洪道检修口里..."老赵哆嗦,"但有三道锁,钥匙在鬼子工兵手里。"
刘铁柱眼睛一亮:"能画图吗?"
老赵画出检修口位置和结构。
果然隐蔽,在水平面下三尺。
"还得下水..."林红忧心忡忡。
这次准备更充分。
用油布包裹炸药,羊皮囊充气助浮,选月黑风高夜行动。
刘铁柱带两名队员再下水。
凭借老赵的图,顺利找到检修口。
三道锁森然挂着。
队员用钢锯锯锁,水下作业艰难进展缓慢。
突然,水面传来马达声。
日军巡逻艇,探照灯扫过河面。
"潜深些!"刘铁柱示意。
三人紧贴坝体,屏息不动。
巡逻艇绕了两圈,未发现异常,突突开走。
三人浮出,继续锯锁。
终于,三道锁全开。
推开铁门,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炸药包。
"这么多!"队员倒吸凉气,"够炸平半座山。"
安装定时炸弹,设一小时后起爆。
正要撤离,突然警报大作,坝顶脚步声杂乱。
"被发现了!"队员惊呼,"快走!"
日军显然发现检修口异常,正赶来查看,退路被堵。
"从泄洪道走!"刘铁柱当机立断。
泄洪道直通下游,但危险重重。
三人钻入泄洪道。
里面漆黑狭窄,水流湍急。
只能顺水漂流,听天由命。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一亮。
出泄洪道了,但前方是瀑布。
"抓紧!"刘铁柱大喊。
三人被冲下瀑布,重重砸入深潭。
挣扎上岸,清点人数,又少一人,可能淹死在潭中了。
"回山谷。"刘铁柱声音沙哑。
伤痛和悲痛交加,他几乎站立不稳。
走出一里地,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堤坝炸开了。
"成功了!"队员喜极而泣。
刘铁柱却面无喜色:"提前破坝,洪水也会伤及无辜..."
果然,洪水虽不如蓄满时凶猛,仍冲毁下游部分村庄。
所幸百姓大多已转移,伤亡不大。
宫本得知堤坝被毁,暴跳如雷。
下令全力搜捕"破坏分子"。
日军扫荡更加疯狂。
抗联据点接连被端,交通站暴露。
刘铁柱等人被迫频繁转移。
这日躲进废弃煤窑,小雨为刘铁柱换药,伤口化脓严重。
"得找盘尼西林。"小雨抹泪:"不然胳膊保不住了。"
老孙叹气:"县城药房都盯死了,根本搞不到。"
"我去。"林红起身,"扮作村妇进城买药。"
"太危险!"刘铁柱反对,"鬼子正悬赏抓你呢。"
"总不能看你废了胳膊。"林红毅然离去。
傍晚,林红未归。
老孙进城打探,带回噩耗:林红被捕了。
"鬼子放出话。"老孙哽咽,"要当众处决。"
刘铁柱猛地站起,眼前一黑:"什么时候,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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