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刘铁柱抱起小雨，三人悄悄向山顶撤退。
山顶是片松树林，便于隐蔽。
但刚进林子，就听到前方有说话声！
另一队日军，人数还不少。
"躲不开了！"石大勇咬牙，"拼了吧！"
刘铁柱迅速观察地形："分头走，你引开他们，我带小雨从那边崖壁下去。"
石大勇点头，掏出匕首："保重。"
他故意弄出响声，向左侧跑去。
日军士兵立刻被吸引，呼喝着追了过去。
刘铁柱趁机带着小雨，从右侧崖壁小心攀下。
崖壁陡峭，几次差点失足。
下到一半时，上方突然传来日军的喊叫声。
"在那儿！"
"开枪！"
子弹呼啸着打在岩壁上，碎石飞溅。
刘铁柱护着小雨，加快下攀速度。
快到崖底时，一颗子弹擦过他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他咬牙忍住，终于踩到实地。
"刘叔叔！你流血了！"小雨惊慌地说。
"小伤。"刘铁柱撕下衣襟简单包扎，"快走！"
两人钻进崖底的灌木丛，暂时甩掉了追兵。
但石大勇生死未卜，日军肯定还会扩大搜索范围。
傍晚时分，他们找到个隐蔽的山洞过夜。
刘铁柱的伤口已经止血，但开始隐隐作痛。
"吃点东西。"他掰开干粮，和小雨分着吃。
小雨只吃了几口就摇头："刘叔叔，你多吃点。"
"不行，你得保持体力。"刘铁柱坚持让她吃完。
夜里，小雨发起了低烧。
刘铁柱用泉水给她降温，守了一夜没合眼。
天亮后，小雨的烧退了，但更虚弱了。
刘铁柱背着她继续赶路，手臂的伤疼得厉害。
走了一上午，终于看到了会合点的标志，一棵被雷劈过的老松树。
但周围静悄悄的，没有林红他们的踪影。
"来早了？"刘铁柱皱眉。
他们在树下休息等待。
直到日头西斜，才听到远处传来约定的鸟叫声。
"是林队！"刘铁柱回应了三声口哨。
不一会儿，林红带着两个战士从林子里钻出来。
她脸色憔悴，胳膊上缠着绷带。
"刘爷！"她惊喜地跑过来，"你们没事！"
"石大勇呢？"刘铁柱急切地问。
林红脸色一黯："没见到。老周他们也没到。"
刘铁柱心头一沉。
石大勇怕是凶多吉少了。
"其他人呢？"他问。
"折了一半。"林红咬牙，"赵队长...牺牲了。"
刘铁柱闭了闭眼，又一个好同志没了。
"现在怎么办？"林红看着虚弱的小雨，"丫头需要好好休养。"
"找个安全的地方。"刘铁柱说，"日军肯定在全力搜捕我们。"
林红点点头："我知道个地方，很隐蔽。"
夜幕降临后，他们悄悄出发。
林红带路，向更深的山里走去。
山路越来越险，最后几乎无路可走。
半夜时分，他们来到一处悬崖边。
"到了。"林红指着崖壁上的一道裂缝，"里面有个天然溶洞，外人找不到。"
裂缝很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进去后，空间豁然开朗，是个宽敞的洞穴。
"这..."刘铁柱惊讶地看着洞内的设施，有简易床铺、灶台，甚至还有个小水池。
"抗联的秘密营地。"林红解释，"去年建的，一直没用上。"
她点燃油灯，洞里顿时明亮起来。
角落里堆着粮食和药品，足够撑一个月。
"太好了。"刘铁柱松了口气，"小雨能好好养伤了。"
林红帮小雨换了药，又给刘铁柱的伤口重新包扎。
忙完已是深夜，几人轮流守夜休息。
第二天，刘铁柱仔细检查了洞穴。
确实隐蔽，入口处的裂缝被藤蔓遮掩，从外面根本发现不了。
"粮食够吃二十天。"林红盘点着物资，"药品也有，就是缺些营养品。"
"我去弄。"刘铁柱说，"顺便打探下消息。"
"太危险了。"林红反对，"日军肯定在悬赏通缉你。"
"总得有人去。"刘铁柱坚持，"小雨需要补品，我们也需要外界消息。"
争论再三，最终决定由林红出去打探，刘铁柱留下保护小雨。
林红换了身农妇打扮，天不亮就出发了。
刘铁柱和小雨在洞里等待，度日如年。
第三天傍晚，林红终于回来了，带回些鸡蛋和红糖，还有重要消息。
"情况不妙。"她脸色凝重，"日军悬赏五千大洋抓你们，各个路口都设了关卡。"
"石大勇和老周有消息吗？"
"老周那组...全军覆没了。"林红声音哽咽，"石大勇...被俘了。"
刘铁柱握紧拳头："他还活着？"
"暂时。"林红点头，"日军在严刑拷问，想挖出我们的据点。"
"得救他。"刘铁柱立刻说。
"不行！"林红断然拒绝，"那是陷阱，他们就在等你自投罗网。"
刘铁柱沉默。
他知道林红说得对，但不能眼睁睁看着石大勇受苦。
"还有个消息。"林红压低声音，"日军从东北调来个专家，专门研究小雨这样的特殊血型。"
"什么专家？"
"叫松本，是个医学博士。"林红解释，"据说他在研究某种血清，需要小雨的血做引子。"
小雨听得发抖："他们...还要抓我？"
"不会的。"刘铁柱搂住她，"我们很安全。"
夜里，等小雨睡了，刘铁柱和林红商量对策。
"不能一直躲着。"刘铁柱说，"得想办法离开这片区域。"
"难。"林红摇头，"方圆百里都被封锁了。"
"有别的抗联队伍吗？"
"有，但联系不上。"林红叹气，"日军扫荡太严，各支队都转入地下了。"
刘铁柱沉思片刻："那就等。等风声过去，再想办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
洞里生活枯燥，但很安全。
小雨的伤渐渐好转，只是断指处留下了永远的残缺。
刘铁柱每天教她识字、算数，不让她闲着胡思乱想。
林红则每隔几天出去一次，带回些食物和消息。
一个月后的傍晚，林红急匆匆回来："不好了，石大勇叛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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