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至鲁握紧缰绳的手掌沁出烦人的汗渍,望着远处班州军扬起的滚滚烟尘,心中反复盘算。
此战关乎可萨军在西北的战略布阵,若是能拿下则各处部署连成一片,成败在此一举。
"赫利,务必在半个时辰内迂回到班州军后方!"
他转头对身旁各将领说道,声音刻意压制住了内心的焦急。
"扎尔,随我正面迎敌,记住,只需牵制住敌军即可。"
赫利重重点头,率领千余骑兵悄然消失在北面小道。野至鲁深吸一口气,拔出弯刀向前一挥,两千可萨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班州军。
寇安江站在阵前,看着可萨军迅速列阵,瞳孔微微收缩。
"罴飞麟!率一千五百马军从山坡冲锋,打乱他们的阵型!"
他大声下令,心中却隐隐不安。可萨军此番应对太过从容,其中必定有诈。
罴飞麟可不管这些,兴奋地大喝一声:
"兄弟们,随我冲!"
战马嘶鸣着冲下山坡,班州骑兵借着下坡之势向可萨军放箭。然而可萨军早有准备,立刻施展轮射战术。
前排骑兵快速射出一轮箭后,迅速向两侧撤退,后排骑兵紧接着补上,弓弦声响彻战场。
"该死!"
罴飞麟咒骂一声,感觉肩头一痛,一支箭擦着他的铠甲飞过。他这才意识到,班州骑兵在运动中骑射的训练严重不足,射出的箭矢大多偏离目标。
反观可萨骑兵,凭借着精湛的骑射技艺和静止状态下的稳定发挥,每一轮箭雨都精准地落在班州骑兵阵中。
几轮对射下来,班州骑兵的阵型开始散乱,地上已躺满了受伤的战马和士兵。罴飞麟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弟兄,心中又急又怒:
"这帮狗东西!"
他挥舞着弯刀,继续向前冲锋,却被如雨点般的箭矢逼得不得不后退。
野至鲁在阵后观察着战局,心中却愈发疑惑。班州军的表现太过被动,这与他之前了解的明军战力相差甚远。
"难道这是他们的诱敌之计?"
他喃喃自语,握紧弯刀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他不敢轻易扩大优势,生怕中了明军的埋伏,只是指挥可萨军保持轮射战术,与班州军保持僵持。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反复试探了三次,大家都以为对方藏拙,根本没有注意乱石遍野的此地,让士卒都走不了直线。
野至鲁始终不敢下令全力进攻,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警惕。直到一名令兵策马赶到,气喘吁吁地喊道:
"大人!赫利将军已迂回到班州军后方,请求立刻发动总攻!"
野至鲁如梦初醒,这才意识到自己险些错失良机。
"传令下去,全体进攻!"
他高举弯刀,声嘶力竭地喊道。
"左右夹击,给我全歼这支明军!"
可萨骑兵们听到命令,士气大振,开始全力向班州军发起冲锋。
而此时的寇安江,望着陷入被动的战局,心中懊悔不已。他低估了可萨军的骑射战术,也高估了己方骑兵的战斗力。
"步军弓弩手上前支援!"
他大声下令,试图稳住阵脚。
"弩手准备,给我压制住可萨骑兵!"
然而面对可萨军即将展开的两面夹击,班州军即使士气如虹,也无法抵消阵仗的失策。
"放箭!快放箭!"
罴飞麟的嘶吼被呼啸的箭雨撕碎,他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在半空乱蹬,左侧一名骑兵的箭矢射偏,竟擦着他的坐骑咽喉掠过。
班州骑兵的冲锋阵型在可萨军的轮射战术下支离破碎,三百余骑的伤亡数字还在不断攀升,更诡异的是战场上事故频发。
有人因弓弦崩断划伤面颊,有人冲锋时马镫断裂摔落马下,甚至有两人的箭矢在空中相撞,碎片反弹回来扎进自己人肩头。
可萨军阵中传来压抑的惊呼和嗤笑,野至鲁握着望远镜的手微微发抖,既震惊于明军的混乱,又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这。。。这就是班州精锐?"
他身旁的扎尔也瞪大了眼睛:
"首领,他们莫不是在疑阵?"
箭雨间隙,几名可萨骑兵甚至放下弓箭,指着慌乱的班州军指指点点,完全忘了正在交战。
寇安江攥着令牌的手掌满是冷汗,他看着自家骑兵在箭雨中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心中泛起一阵绝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选的这破地方全是石头,骑兵根本冲不起来。
"收兵!步兵结盾阵掩护!"
他突然厉声下令,声音里带着破音。传令兵吹响撤退号角的瞬间,罴飞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军判!再给我半个时辰,定能撕开他们防线!"
。。。
"蠢货!"
寇安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你没看出可萨人的打法透着邪性?轮番冲锋却不全力合围,分明在等什么!"
罴飞麟这才注意到,可萨军每次攻势都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既不让他们突围,也不急于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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