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去宴席上露个面吗?"
军判寇安江在旁轻声询问。何术摇了摇头,目光依然紧锁着黑暗:
"让罴飞麟替我招呼,你去盯着圭圣军的动向。这些人。。。 不简单。"
敌营远处角落,土字营队正任老二蹲在草丛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短刀。他的侦骑分散在可萨军营四周,像潜伏的夜枭。
白天突袭时,正是他通过连续三天观察可萨军派出的斥候数量变化,推断出对方兵力部署的规律。
此刻他望着营地里偶尔晃动的火把,直觉告诉他,可萨人正在酝酿什么。
"任头儿,西北方向有异动。"
一名侦察兵突然压低声音靠近。任老二眯起眼睛,看到远处隐约有黑影移动,马蹄声被夜色吞噬,却逃不过他训练有素的耳朵。
他握紧刀柄,心跳开始加速,可萨人要动了。但他没有立刻上报,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在掌握足够情报前,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让兄弟们陷入绝境。
夜更深了,庆功宴上的喧闹声渐渐平息,可萨军营的黑影已经消失。
任老二蹲在坑窠旁,用匕首削着一根枯树枝,木屑簌簌落在他沾满尘土的靴面上。自沙河堡首战告捷后,可萨军每日前来挑战的人数都让他心生疑虑。
明明斥候探得对方总兵力过万,却每天只派三五百人在堡前叫嚣,这根本不像是要决战的架势。
"头儿,真要摸进敌营?"
身旁的小卒压低声音,喉结不安地滚动着。任老二瞥了他一眼,将削尖的树枝插进土里:
"怕了?当年淳水突围时,你小子摸黑割了三个鞑子的喉管,现在反倒怂了?"
这句话让小卒挺直了腰板,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短刀。
等到夜色更深的后半夜,六骑悄然离开圭圣军密营。任老二特意选了条布满碎沙的小路,马蹄裹着厚布,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们在离可萨军营百步处的后坡下马,像六条黑影般匍匐前进。可萨军的巡逻队每隔一刻钟经过一次,任老二默数着脚步声,在对方转身的瞬间,带着众人滚进围沟。腐臭的泥水浸透衣甲,却没人发出半点声响。
子时三刻,军营西侧的马厩突然亮起几盏灯笼。任老二屏住呼吸,透过杂草缝隙望去,只见一队队骑兵正在集结。月光偶尔掠过他们的弯刀,冷光让他瞳孔骤缩。
"至少四千人。"他在心里估算,看着队伍无声地朝西南方向移动。更诡异的是,营地里的帐篷数量丝毫未减,仿佛这些人从未离开过。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回程路上,一名军士忍不住开口。任老二没有回答,只是策马狂奔。破晓时分,他浑身是汗地冲进江流洋的营帐:
"将军,可萨人分兵了!西南方向,至少四千精锐!"
江流洋正在擦拭谭式钢刀,闻言猛地抬头:
"确定不是疑兵?"
任老二从怀里掏出一团沾着马粪的布条,这是他冒险从对方马蹄上扯下来的。
"他们连马蹄都裹了布,生怕人发现。营地里却还摆着空帐篷充数。"
两人立刻赶往班州军帅帐。何术盯着地图上西南方向的标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案:
"四千人?风州军驻地易守难攻,这点兵力根本啃不动。可萨尤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的目光转向任老二。
"你敢确定方向和人数?"
。。。
"末将愿以性命担保!"
任老二单膝跪地。
"他们往西南去了,沿途留下的马粪还带着青草味,绝对是今夜出发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不如派斥候沿西南方向侦查,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哪。"
话音未落,一名传令兵急匆匆闯入:
"报!可萨军又来挑战,这次。。。 这次来了近两千人!"
何术快步登上城楼,只见堡前尘土飞扬,可萨骑兵列成松散的队形,却始终与寨墙保持着安全距离。
为首的骑士挥舞着弯刀叫嚣,声音却远远不及人数那般有气势。
"奇怪。。。"
何术喃喃自语,眉头拧成死结。昨天还只有几百人的骚扰部队,今天突然增至近两千,却又畏缩不前。
而任老二发现的四千精锐去向成谜,可萨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望向西南方向,那里的山脉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罴飞麟在旁摩拳擦掌:
"大帅,让我带骑兵杀出去!这群缩头乌龟,昨天吃了败仗,今天就只会虚张声势!"
何术抬手制止,目光依然紧锁着敌阵。作为身经百战的老将,他太清楚战场上反常举动背后往往藏着致命陷阱。
寇安江攥着千里镜一直在观察,转头看向身旁的何术,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大帅!圭圣军能以少胜多,咱们班州军六千精锐,难道还对付不了这两千可萨骑兵?末将愿领一千人马,定能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何术背着手,盯着城楼下蠢蠢欲动的可萨军,喉结动了动。昨夜任老二带来的情报如重石压在心头,可萨军四千精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西南方向,这反常的举动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寇军判!"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圭圣军是什么样的兵?他们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咱们班州军有这等战力?"
寇安江涨红了脸,还欲争辩:
"可将军,战机稍纵即逝。。。。。。"
。。。
"住口!"
何术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你以为可萨尤金是蠢货?昨天派几百人挑衅,今天突然增兵到两千,却又不进攻,这不是圈套是什么?"
他的手指重重戳在城墙的雉堞上。
"给我记住,咱们的任务是守住沙河堡,等各路援军聚齐。立刻派斥侯,给我把可萨军的动向摸清楚!"
寇安江被这雷霆之怒震得心头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提议有多莽撞。他低头行礼,退下时仍忍不住回望城下,那些可萨骑兵正对着城头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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