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
原鹿城,吕布军营。
几只乌鸦落在辕门之上,抖动了几下脑袋,便嘎叫两声扑着翅膀飞走。
失望且压抑。
辕门下面,是数名负责把守的士卒。
此刻他们搂着长矛,倚靠着栅栏坐在地上,低头不语。
只有头上乌鸦的叫声,能让他们稍稍有些反应。
“咱们这是被折腾几回了?”
终于,一名士卒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五次,不对,六次!”
“哎......主公被人家陆川擒住六次了!”
“我是真想不打了啊!”
又有一名士卒,叹了口气。
前前后后,来来回回。
他们被陆川大军,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了六回!
就算是个铁杵,也能磨成针了!
更何况他们只是普通的士卒!
“主公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黑风军辕门看守弟兄,我都快认齐了!”
“上次被放走的时候,人家还塞给我一只鸡腿!”
起话头的士卒舔舐了下嘴唇,有些意犹未尽。
连续在黑风军营中进出六次。
可不认都混熟了!
只是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士卒虽然要行军打仗,可也不是受虐狂啊!
陆川不是想让主公臣服嘛?
臣服不就是了,多大点事!
人家黑风军中好吃好喝,这有什么想不开的!
真不知道,主公到底抽什么疯。
要不......
“投了算了?”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几人瞬间就看了过来。
虽说都没有言语,但眼神中的清澈,却是说明一切。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
“还不给我打起精神!”
几人围在一起,像是在密谋什么大事。
就听不远处大喝传来,猛的就是一哆嗦。
大事胎死腹中。
扭头看去,大将侯成似乎提着什么事物,从外面赶了回来。
几人立刻从地上爬起,乖乖站好。
一路目送侯成向吕布营帐走去。
“该死啊!”
“到底怎么才能赢一次!”
营帐之中,吕布一巴掌拍在案几上,越想越气。
六次啊!
连续被生擒了六次!
如此戏耍,简直是奇耻大辱!
以往自己不听麾下进言,以为靠顶级武力就能碾压一切。
结果却被陆川接二连三的生擒。
可我都改了呀!
还是不行!
就连前几日,和手下商议出的诈降之计,都被陆川识破。
是我不够努力嘛?
不是。
是陆川这厮太狡诈了!
地盘粮草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我就想赢一次啊!
营帐内。
郝萌、魏续、宋宪三人也在全都在位。
他们见到吕布这般模样,心中也都无奈叹息。
主公啊,你还看不明白嘛?
陆川是咱们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的对手啊!
“主公,要不咱们也效仿袁术,与陆川议和?”
郝萌稍稍犹豫了下,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连续经历六场大败。
军中士卒身心俱疲,士气低落到极点。
以现在的情况。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可能有取胜机会!
还在这坚持个什么劲儿啊!
陆川不过是拿庐江郡做饵,一直吊着你啊,主公!
“议和,我拿什么议和?!”
“那不就是投降嘛?!”
吕布闻言,怒视向郝萌,几乎要咆哮出来。
袁术能议和。
因为他还有汝南郡和南阳郡。
自己现在只剩下四座城池!
全给了陆川,我去哪?
况且。
陆川就是想让自己臣服。
这么做与其说是议和,还不如称为投降!
郝萌暗地撇了下嘴,也没再言语。
“主公息怒!”
此时,侯成从帐外进来,将手中事物双手奉上。
“此乃城中富户赠送的佳酿,末将不敢先饮,请主公品尝!”
吕布看着案几上的美酒,胸中的怒气与身形,豁然窜起。
“我早就开始戒酒,军中也下了禁酒令,!”
“你却还要送到面前,是想杀了我吕布吗?!”
“来人,给我退出去斩了!”
前段日子。
吕布决心要战胜陆川,便要痛改前非。
在铜镜中见到酗酒的模样后,更是痛心疾首,怒砸酒杯。
大呼。
我被酒色所伤,竟然如此憔悴,自今日始,戒酒!
虽然‘色’是只字未提。
但起码因为陆川原因,已经开始改变。
现在侯成却将美酒,明目张胆的送于案前。
也难怪吕布会勃然大怒。
当然。
这其中多少还有些。
因为无法战胜陆川,而憋屈到无处发泄的怒火。
侯成闻言大惊。
“主公饶命,末将不知啊!”
郝萌三人也纷纷进言告饶。
“主公,侯成将军劳苦功高,万不能如此!”
“侯将军一直在原鹿驻守,不知此禁酒令,还望主公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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