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酒保瞅准了一个给王文尧那桌送酒菜的间隙,迅速端起托盘,脚步匆匆地走向厨房。
放下托盘后,他看似随意地对身旁的伙计说了句:“我去后头方便下。”
便匆匆出了酒楼。
酒保来到后院,径直跑向茅房。
在茅房里,他迅速解决完生理需求,出来后,先是左右悄悄打量了一番,只见四周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宛如一片死寂的荒野。
他微微松了口气,随即蹲下身子,在一块石头边慢条斯理地理起了自己的鞋袜。
他的手指看似在整理鞋带,实则在鞋帮的夹层里摸索着,不一会儿,便摸出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纸卷。
他将纸卷小心翼翼地放在石头下,又用旁边的小石子轻轻掩住,仿佛在守护着一个关乎生死存亡的机密。
这才站起身来,再次确认周围无人注意,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着酒楼跑去。
酒保刚离开不久,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人慢悠悠地晃进了后院。
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锦缎长袍,那绸缎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腰间挂着一块沉甸甸的玉佩,随着他的走动,玉佩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手上还把玩着一对玉核桃,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大腹便便地走向茅房,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养尊处优的富贵闲人。
在里面待了片刻后,他走了出来,顺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酒保刚刚停留过的那块石头上。
他看似惬意地在石头上坐了一会儿,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向石头下方。
确认周围没人后,他迅速伸手,如同闪电般将藏在小石子下的油纸包取了出来,塞进了自己宽大的衣袖里。
随后,他站起身,整了整衣冠,又恢复成那副悠闲的富商模样,哼着小曲,慢悠悠地离开了后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在酒楼的另一处,李懹带着袁朗,在这热闹又略显杂乱的氛围里,如同两条灵动的鱼儿,看似随意地朝门口游去。
回想起几个时辰前,他们二人一同踏入这家酒楼时,里面早已是人声鼎沸,热闹得如同沸腾的开水锅。
他们巧妙地混在人群之中,如同隐身的侠客,顺利参加了王文尧的饯行宴。
李懹远远地瞧见了那位传说中“雁过拔毛”的王文尧王通判。
只见王文尧身着官服,那官服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重,面上虽带着客套的微笑,眼神中却透着几分自傲与精明,仿佛一只狡黠的狐狸。
他周旋于一众官绅之间,举手投足尽显官场做派,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拿捏得恰到好处。
李懹心里暗自琢磨,这样的人在青州任职,不知搅弄出了多少风云变幻,又有多少人在他的算计下沉浮。
饯行宴进行到中途,李懹觉得时机已到,便若无其事地起身,在周围人群里慢慢转悠起来。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透着少年公子特有的不羁与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主动和身旁的官绅们攀谈起来
“今日这场饯行宴,可真是热闹非凡,诸位想必与王相公交情匪浅吧?”
李懹笑着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春风般清晰地传入周围人的耳中,让人如沐春风。
周围的官绅们见李懹一身精致的绸缎衣衫;腰间玉佩温润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身后还跟着袁朗这样身材魁梧、目光如炬的护卫,众人出于礼貌,他们也纷纷热情回应。
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留着胡须的中年官绅笑着说:
“那是自然,王相公在青州这些年,兢兢业业,如今高升去东京,我们自然要好好为他饯行。”
李懹微微点头,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继续问道:
“听闻东京繁华,王相公此番前去,想必是前途无量。
只是不知他何时启程,我今天才收到参加宴请的消息,还来不及准备礼物,若诸位知道,麻烦告知一声,我也好准备一番,略表心意。”
另一位身形富态的官绅接口道:
“你还不知道啊?
王相公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呵呵,你要送礼的时间比较紧啊……”
李懹心中暗自记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又和他们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题,才带着袁朗缓缓离去。
走出酒楼,夜色已深,墨色的天空中繁星闪烁,仿佛在诉说着世间的秘密。
李懹回头望了望酒楼,嘴角微微上扬,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王文尧明日一早便要离开青州去东京赴任,时间紧迫,他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再做些周密的安排。
不然自己给花荣将军的见面礼就没有了。
此时,酒楼里的喧嚣渐弱,几拨客人先后起身离席,桌椅挪动的声响和人们的寒暄道别交织在一起,仿佛在为这个不平静的夜晚奏响一曲低沉的乐章,画上一个并不圆满的句点,而青州城的故事,似乎还在黑暗中悄然续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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