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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在夜色里,挑着那个琉璃灯笼来到户部。
管理户籍的屋舍里亮着烛火,她立在小窗外,看向屋内案后在忙公务的男郎。他文质彬彬的样子,倒比往昔多了不少成熟沉稳。
孙书礼从窗内看出去,便见公主挑着灯笼立在那里,他以为自己鬼迷心窍,那个高高在上的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或许应该听从母亲的话,娶回一名女人照顾姜盼怀,不该向往不属于自己的公主。
公主是他哥哥的,将来会是他的嫂嫂。也许他应该远走离京。
“喂,孙书礼。你胆子太大了,居然让本公主在窗外站这样许久!”
孙书礼起身,过到门外,“你怎么来了?”
“我想我女儿了。”
孙书礼低下头,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书,“你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了?”
姜玉沉声说,“我娘想接她回去住一些日子。”
孙书礼想了想,“可以。你和我哥回我家去接她吧。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做。”
“你可以陪我一起去接她么?”姜玉询问。
孙书礼抬眸看她,“我哥呢?不能陪你么。我现在不提供替身服务的。”
姜玉说,“我发现你哥并不是我喜欢的男人。”
“你不是心心念念,几天就腻了?”
“对,我把他调走了。”姜玉说,“现在没人保护本公主,可以请你帮一下忙吗?”
孙书礼觉得兴许她只是和孙书怀置气,他不应该和她牵扯什么。
姜玉做作的说,“如果你要帮你的农家女耕田就算了,我找别的男人帮我就可以了......”
孙书礼将文书叠好,随即睇着她,“我女儿交给别的男人我不放心。我陪你去。”
他靠近了一些,姜玉倏地脚步虚了一下,便那样娇滴滴的撞在他怀里,她说,“不好意思,我身体不舒服,头有些晕......”
孙书礼身体僵了僵,她不可能是勾引他的,他不应该有这样过分的念头,“你身体怎么了?”
"我爹死了。"说着,就流了几滴鳄鱼眼泪,可怜兮兮的样子。
孙书礼的心软了下来,“你能自己走么?”
“我受到巨大打击,怕是...不能自己走路了,你可以让外面那个高大威猛的侍卫抱抱我么?”
“不可以。”
“嗯?”
孙书礼低手将她抱了起来。
姜玉嘴角扬了扬,“辛苦你了啊。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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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回到府邸,问家仆道:“夫人呢?”
“夫人在卧房。”
陈子宴舒了口气,来到卧房,见内里他爷爷给他讨的媳妇儿在屋里正在摆弄和离书。
“你已经把和离书准备好了。”陈子宴对萧婻说,“那直接签吧。”
萧婻见是陈子宴回了来,便说,“我已经签好了。你落你名字就可以了。我什么都不要。”
陈子宴说,“你别这样说。虽然你偷人在前,但是毕竟你爷爷对我爷爷有恩,我还是要给你一些补偿的。一套宅子,几万银子是要给你的。”
“那谢谢你了。虽然你对我没有感觉,但你还挺大方的。”萧婻说,“我会告诉爷爷,你和你之前那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是真心相爱的,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对我没有感觉。”
“什么对你没有感觉?什么之前的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陈子宴皱眉,“指腹为婚那个远方亲戚?我根本没见过好不好。”
萧婻也皱起眉来,“啊?”
陈子宴说,“你跟我表弟那么相爱,我对你有感觉有个什么用啊?那也不能三个人一起过吧。”
萧婻说,“是爷爷说让我试探你,我就请人画了我和你弟的画像。但你没反应,我就叫人越画越过分。你弟都上门警告我好几次不要乱画了......”
陈子宴盯了萧婻半天,“你这个大聪明。”
两人对视片刻,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萧婻问,“你这次在洛京半年多,受伤没有?”
“没有。”陈子宴说,“你不是说让我死在外面不要回来了?”
萧婻低下头说,“我怕你像在陕西那样受重伤,很久很久都醒不过来。”
陈子宴安静了一会儿,“你身材挺好的......”
“什么?”
“下次让人画我和你吧。别为难我表弟了。”
“可。”
陈府画师难为啊。这两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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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府。
范夫人听闻前院分外热闹,便问,“方才前面是什么场合,好生热闹。”
“回夫人,是大少爷回来了。柳蘅张罗了宴席,给大少爷接风洗尘呢。”
“长云回来了。”范夫人心中失意,“长云没有叫人请我去宴上么?”
“大少爷说您身体不好,让您好生休息呢。”下人道。
范夫人因问,"老爷和三个小姐也没差人请我?"
下人说,“并没有。”
范夫人说,“大少爷回来就不走了吧。”
“大少爷不日便去南疆,摄政王封大少爷做封疆大吏呢。听说以后还会赐婚在南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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