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撕裂夜空。卓西度冲向三号实验室时，热浪已经扑面而来。橙红色的火舌从窗口窜出，玻璃爆裂声如同鞭炮般接连不断。
"所有人撤离！消防车马上到！"保安主任老陈正指挥员工疏散，脸上被烟熏得漆黑。
卓西度一把抓住他："起火点在哪里？"
"芯片测试区！但火势已经蔓延到资料室了！"
卓西度心脏猛地一沉。资料室里存放着HX-2芯片的全部设计图纸和多频段同步传输的测试数据！他目光扫视四周："看到刘建国了吗？"
"刚才好像往东门方向跑了...卓总！你不能进去！"
卓西度已经扯过一块湿毛巾捂住口鼻，冲进了浓烟滚滚的走廊。热浪像无形的墙壁般压迫着肺部，视线被烟雾模糊成灰蒙蒙的一片。他弯腰前行，凭着记忆摸向资料室方向。
拐角处，一个黑影突然从侧门闪出。卓西度本能地侧身，一柄匕首擦着他脖颈划过，在锁骨上方划出一道火辣辣的伤口。
"刘建国！"卓西度抓住对方手腕，两人在浓烟中扭打在一起。朝鲜特工的动作快如闪电，一记膝撞重重顶在卓西度腹部。剧痛中卓西度踉跄后退，撞翻了消防柜，灭火器滚落在地。
刘建国举起匕首再次扑来，卓西度抓起灭火器狠狠砸向对方膝盖。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特工发出一声惨叫。卓西度趁机扑上去，用全身重量将他压在地上。
"谁指使你来的？"卓西度掐住他的喉咙，"摩托罗拉？还是克格勃？"
刘建国扭曲的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的牙齿咬向衣领某处，下一秒，白色泡沫从嘴角涌出，眼睛迅速失去焦距。
"氰化物..."卓西度松开手，心头涌起一阵寒意。这种决绝的死法，只说明背后藏着比死亡更可怕的秘密。
火势越来越猛。卓西度踹开资料室的门，热浪夹杂着纸张燃烧的灰烬扑面而来。大部分文件柜已经着火，但角落的保险柜还完好。他扑过去，手指颤抖着输入密码——列别捷夫的生日加上圆周率前四位。
保险柜门弹开的瞬间，一股热风从背后袭来。卓西度抓起里面的硬盘和文件袋就地一滚，躲过坠落的燃烧天花板。通往出口的路已经被火焰封死，浓烟开始侵蚀意识...
"卓总！这边！"
恍惚中，他看见赵志刚和两名保安正用消防斧劈开侧墙。新鲜空气涌入的刹那，卓西度用最后力气将资料扔向安全区域，随即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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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消毒水味。卓西度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左臂连着输液管，锁骨处的伤口贴着纱布。韦国强和秦主任站在窗边低声交谈，见他醒来立即围了过来。
"资料...安全吗？"卓西度嗓音嘶哑。
"都在。"韦国强递过一杯水，"硬盘只有轻微烧痕，技术人员说数据应该能恢复。"
秦主任的表情却异常严肃："小卓，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复杂。那个刘建国不只是商业间谍。"他递过一份文件，"在他的住所发现了这个。"
卓西度翻开文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份列有十七名前苏联军事技术专家的名单，每个名字后面标注着所在机构和掌握的机密等级。列别捷夫的名字上画着红圈，旁边手写着中文："已确认在卓氏通讯，需获取'极光'技术细节"。
"朝鲜、伊朗、甚至台湾情报部门都在盯着这些流失的苏联专家。"秦主任的声音压得更低，"但最麻烦的是..."他指了指文件末尾的徽记——一只展开翅膀的蝙蝠。
"格鲁乌？"卓西度前世对苏联情报机构有所了解。
"俄罗斯军事情报局。他们可能认为列别捷夫团队带走了属于俄罗斯的国家机密。"
病房门被推开，林子豪匆匆走进来："卓总！火灾现场有重大发现！"他看了眼秦主任，欲言又止。
"说吧，秦主任不是外人。"
"我们在废墟中找到了这个。"林子豪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是半块烧焦的电路板，"奇怪的是，它周围的设备都烧毁了，但这块芯片居然还能工作！"
卓西度接过密封袋，仔细观察那块焦黑的芯片："这是...HX-2的射频模块？"
"对！更神奇的是，我们把它接到测试仪上，发现它产生了某种电磁屏蔽效应！赵志刚说这简直像是..."
"像是专门设计用来抗电磁脉冲的。"秦主任突然插话，眼睛亮得吓人，"小卓，这块芯片可能意外具备了抗EMP能力！"
病房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明白这个意外发现的意义——电磁脉冲武器是现代电子设备的噩梦，而能抵抗EMP的通讯设备，在军事上的价值无法估量。
"火灾原因查清了吗？"卓西度突然问。
"人为纵火。"林子豪回答，"保安部调监控发现，刘建国在起火前进过配电室。技术人员在断路器上找到了短路装置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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