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女儿知错！”
见于玄夜真的生气了，于如棋心中一惊。
她总觉得父皇的眼神仿佛都要把她给看透了。
今日这事，完全就是她突然决定的。
她就是偶然间看见了姜柠，一时兴起，就推了李歆一把，让李歆撞倒姜柠。
梅昔若不给她银子了，她能不生气吗？
就当给梅昔若一个警告。
当时她想着再怎样也是李歆的错，和她没有关系。
姜槿那个贱人还是把她给牵扯进来了。
“父皇，女儿知错，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就推了李歆，女儿冤枉！女儿是无辜的啊！”
她自称女儿，不是儿臣。
就是能让于玄夜心软。
然而，于玄夜都不愿再理她。
他的目光落到了姜柠的身上：“姜氏为了一己私欲，利用皇嗣栽赃别人，罪不可赦。这等品行恶劣、手段凶残的毒妇，怎堪为皇家妇。”
姜柠眼中满是惊恐，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于玄夜继续说道：“从今日起，剥夺姜氏蜀王侍妾的身份，贬为奴籍，终生不得脱籍，流放哈城。”
为奴不可怕，但听到流放哈城，姜柠是怕了。
哈城在燕州的北部，过去是北宁的领土。
现在处在大渝和北宁的交界处。
哈城的民风彪悍，治安混乱，时不时大渝和北宁叛军还会来一场小战斗。
姜柠这么一个弱女子去了，怕是会被生吞活剥。
活是能活下来了，却要没有尊严的活着。
姜柠心里也清楚，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妾不是故意的，妾知错了，妾没有那么狠心去毒害自己的孩子。皇上饶了妾吧！”
此刻，姜柠是真的慌了，不停地叩首。
可是于玄夜不为所动……
秦暮梒提醒道：“姜氏不早就惹怒了皇上，被下旨去母留子了。如今，皇上愿意留姜氏一命，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屋内的众人附和道：“就是，还有什么脸求情呢？”
“连这么恶心丢脸的事都做了，现在知道怕了？早做什么去了？”
“蜀王真是眼瞎，这姜柠有什么好的？连淮南王府的郡主都看不上，就喜欢这么个东西？”
……
姜柠眼中满是倔强，连滚带爬来到了于墨尘身边，用力抱着他的小腿，声泪俱下：“王爷，王爷你帮帮柠儿啊！你忍心让柠儿受苦吗？柠儿真的知道错了。”
于墨尘心软了。
都不用看她的脸，他就知道他心软了。
他狠狠瞪了姜槿一眼，充满了恨意。
都怪姜槿，逼着他的柠儿做了坏事。
不然，柠儿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姜槿自然也看到了，不过，她只从他的眼神里只看到了无能狂怒四个字。
半晌，他鼓起勇气看向姜柠。
只见她哭得可怜，发髻、衣裙都是乱的，好不狼狈。
这样的外表下，却有一颗肮脏的心。
此时的姜柠，在他看来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他所爱的柠儿绝不是眼前这个比魔鬼还要恶毒的人。
就为了这么个人，他和姜槿退婚，真的是亏大了。
可柠儿曾经是那么的纯洁可爱，善解人意，就是他的解语花。
过去的柠儿，眼里是有爱的。
他能看得出来。
于墨尘就像一摊烂泥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
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不过那低低的笑声中带着癫狂。
“王爷，王爷，柠儿求求你，柠儿错了……”姜柠一心只想让于墨尘为她求情。
于墨尘大声怒骂，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姜柠，本王一心待你，你害死本王的孩子……竟恬不知耻，做出对不起本王的事。”
“王爷，你误会了，刘大并没有……进去……柠儿，还是清白的，清白的。”姜柠着急解释。
看到于墨尘没有说话，姜柠又着急，又恼怒：“王爷，你为什么不相信柠儿，你再问问刘大……”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还问什么？”于墨尘狠狠踢了姜柠一脚。
姜柠觉得天塌了。
这于墨尘怎么不好糊弄了？
姜柠的妆哭花了，表情很是滑稽：“王爷，你不喜欢我了吗？所以，你不相信我的话？”
“姜柠，都这样了，你还让我信你？你对本王是真心吗？”于墨尘笑得凄惨。
姜柠大声哭泣：“王爷，柠儿爱你，柠儿做的那些都是害怕失去你，害怕你发现柠儿的缺点，就不爱柠儿了。”
于墨尘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静静看向于玄夜，跪了下来：“父皇，姜氏所做所为确实可恶，但她毕竟曾是皇家的女眷，就算为了皇后和梅太师，父皇也应从轻发落。柠儿……姜氏的孩子注定是保不住，拖着这样的身子上路，如何活命？请父皇放过姜氏吧！”
都这个时候了，于墨尘还在为姜柠说话。
众人觉得悲凉，但也觉得蜀王是个有情的。
不过是爱错了对象，才会这么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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