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卿沉默一瞬，点头：“好。”
“我让颜季明带枪兵堵后营东口。”
孔鸿俊也已拄刀而立，断袖流血却毫无惧色：“我留守西口。”
“我身上还有最后四枚飞刀，够带走他们一个。”
李光弼望天一眼，低声：
“上天保佑……长安别毁在我们手上。”
一刻之后，唐军分流突围。
李白面色苍白，扶着赵灵儿与李逍遥并行。
高适紧紧抱着李白的腰，公孙大娘、公孙离、李十二娘三人护在四周，陆羽护着李忆如殿后奔逃。
火光漫天，潼关城头已陷入乱战，敌骑如潮般压来，城门轰然崩裂。
李光弼立于最后一列步卒之前，回头再望了一眼——然后挥手：
“诸将，走！！”
东口，颜季明一骑当先，手持丈八银枪，怒吼杀入敌阵。
“江南颜氏——无人退步！”
他的银枪快如风雷，三连刺斩杀五名敌骑。
但就在第五名敌人倒地时，乱箭已然齐发。
“嘭——嘭——嘭——”
他胯下战马中箭倒地，颜季明人被震飞，数十支羽箭破甲而入。
鲜血飞溅，枪锋落地。
他缓缓跪下，望着东方的逃兵方向，喃喃：“陛下……守好长安……”
随后跪死战场。
西口。
孔鸿俊目光冷然，已重伤在身，但脚下却如山不移。
莫日根带人来追，恰是这位燕军将领最后一次出战。
“孔鸿俊！”
“来死——！”
孔鸿俊拔出斩仙飞刀，凝聚魂力，四象再现！
风、火、水、雷——瞬间聚于掌心。
“陌刀——斩！！”
巨刃成影，贯穿黑夜！
“咔——！！”
陌刀横斩而下，莫日根整个人被一刀剖为两段，死不瞑目。
但还未喘息，阿尔托莉雅从侧翼降临，圣剑如闪电！
“嗡——！”
长剑刺入孔鸿俊胸膛。
这一剑无声，孔鸿俊未喊出一句话，只抬手挡住剑锋，双眼不甘地望着潼关。
他张了张嘴，最后声音淹没在鲜血里。
斩仙飞刀，断裂。
唐门二子，俱已殉国。
而此时，远方高地上，李白遥遥回望潼关城头。
他手握青莲断剑，低声哼唱：
“潼关血，染黄河，男儿路，归故国。”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赵灵儿轻握他的手：“我们还活着。”
李逍遥也道：“爹，我们回去，不是逃，而是——为了还回来。”
李白点头，望着暗夜之下的大地。
潼关，已陷。
长安，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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