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失爱子的梁山终于愤怒了,他摸进官军的房间,举起了手中的菜刀。
可他哪里杀过人啊,手里的刀不住颤抖,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官军猛然惊醒,道:“你,你干什么。”
“我杀了你。”梁山举起菜刀,冲了过去。
噗……
梁山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他的菜刀还没砍下去,就被官军一刀捅穿了。
官军着梁山的尸体,啐了一口,始终觉的晦气,换了个房间又沉沉睡去了。
相比梁原,面对同等状况的张邱可就没骨气多了。
张邱家中也算小有资产,自然吸引了官兵的注意。
不少官兵冲进来,将张邱的家财洗劫一空。
面对劫掠,张邱只是点头哈腰,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道:“各位军爷,随便拿,随便拿。”
他的妻子高小月看不过去,冲出房门阻拦,叉着腰踮着脚,想同官军讲理,可平南王军本就是流氓地痞随意扩军而来,哪有道理可讲?
官军看房屋里竟冲出个美人儿,哪管三七二十一,直如饿虎扑食般扑上去,抓手抓脚的,扒衣服的,就在张家大厅里行起虎狼之事来。
可怜那高小月,当了半辈子的大小姐,如今却是羊入虎口。
张邱目睹妻子受辱,竟然一言不发,默默跪在一旁,将脸面埋在衣袖之中,屁股撅的高高。
官军走后,张邱才缓缓敢起身,走到妻子身旁,试探地叫一声:“小月,你,你没事儿吧!”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张邱的脸上。
张邱捂着脸,嘴上却喋喋不休:“这,你也不能怪我啊,他们那么多人,我就是拼了老命,也拦不住啊!”
高小月没有理他,而是默默走上了高家小楼,一跃而下。
房屋之外,亦是人间地狱。
王阿婆攒了半辈子的棺材本儿被官军抢走了,变得一无所有,目光无神地望着天空;梁如花年轻时便是个妖娆女子,如今年过半百,也没被如狼似虎的官军放过,被扒的赤条条的,绑缚在广场之上,当做了玩物,当众发泄。
高歌和混混头子梁化成被打发去给官军送酒。
高歌眼看官军如此胡来,心中气愤不已,便与梁化成密谋道:“镇中有蛇肉馆,里面有不少毒蛇,我们将蛇毒掺入酒中,毒死这群可恶的官军。”
梁化成不置可否,一言不发。
“你不敢干,我自己干,你不妨碍我就行。”高歌看到这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混混儿如今却怕成这般模样,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
说干就干,高歌顺利制成毒酒,可就在他即将把酒送给官军的时候,一旁默不作声的梁化成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梁化成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道:“军爷们,我举报,这小子在酒里下毒,想对军爷们不利。”
可怜的高歌,就这样死在官军手里,挂在安南镇牌匾示众。
张屠户觉得自己是有些先见之明的,趁着毒虫之乱,先暗自将小女儿藏在家中,避过了晚上的祸事。
由于要帮官兵们宰杀牲畜,张屠户忙到很晚才回家。
他推开门,呼唤自己的女儿:“小囡囡,爹回来了,你出来吧!”
迎接他的只有寂静,这让张屠户有种不祥的预感。
张屠户颤颤巍巍地点燃煤油灯,继续呼唤着:“小囡囡,爹回来了。小……”
突然,张屠户的声音停止了。
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嘴巴大张着,泪水如决堤的河水一般流淌下来。
在他眼前,年幼的女儿正赤身裸体被绑在椅子上,双腿被分开,分别绑在两个木制扶手上,身上伤痕累累,下体不断流出鲜血,已无半点生机。
“畜牲!”张屠户大喊一声,拿了剔骨尖刀,夺门而出。
他杀了自己见到的第一个官军,剔骨尖刀从心口进入,毫不手软,就像平日里杀猪一般。
可惜,他没有机会再杀第二个人了。
四支长矛将他团团围住,官军们却不急于杀死他,而是将这个愤怒的男人当成了训练用的靶子,慢慢同他周旋着,不断在他身上制造伤口。
每一次张屠户被击中,都会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他越愤怒,他们就越开心。
官军们甚至打赌,看他能坚持被捅几下。
玩了一阵,官军们终于失去了耐心,四杆长矛一起洞穿了他的身体。
这是人间惨剧,平民的哀嚎痛哭与官军的咆哮欢乐交织在一起的人间惨剧。
夜色终于褪去了,一抹晨光照进了安南镇。
平南王集结军队,准备开拔。
镇民们看到了希望,祈祷他们赶紧离开。
老镇长组织幸存下来的镇民,集结在镇口,奉上口粮,送别这群给安南镇带来混乱和苦难的官兵。
张小虎拉着张三爷的手,说:“他们终于要走了。”
“是啊,就像送走了瘟神。”张三爷随声附和。
李木公,周天元也在队伍中,两个老人很伤心。以后,他们再也不能组织足够的人手来打麻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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