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岁的时候,他带着你,从地蓝走到了法雨寺。”
不过短短七年,怀桑已经仙逝了。
李杳坐下,“你日后就算不想在山上待了,也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你祖母家有钱,你多回去几次,你祖母应当是愿意将整个家当都送给你。”
溪亭央忱已经给她传过无数次信,每次都是要求银宝从法雨寺离开,回溪亭府当少主。
但是溪亭陟不同意,每次都回信拒绝了。
*
一开始的时候,带李杳进来那个门房想要直接带李杳去二楼,但是李杳拒绝了。
她拿着一袋银子,随便找了一张桌子,站在桌子前。
她看向银宝,“你想押还是押小?”
在赌坊,最简单便是猜大小。
银宝看着桌子最前方那人手里的红木盅,又看向李杳。
李杳风轻云淡道:“随便猜,只是玩玩罢了。”
“大。”
许是银宝运气不好,又或许是他们站在的位置风水不好,他一连猜了好几个没有猜对,李杳赔了不少银子。
银宝皱眉,不知不觉靠近更靠近赌桌,他盯着那人手里的红木盅,又转头看向李杳。
“他手里的骰子……”
李杳眼疾手快地捂着他的嘴,银宝眨了一下眼睛。
李杳笑了一下,“赌坊里的事,慎言。”
*
客栈里,金宝趴在桌子上。
“阿娘和小椿生怎么还不回来?”
他转头看向屋外的月亮,双手撑着脸道:
“阿娘也就算了,但银宝可还是要再身体的,不按时睡觉长不高怎么办?”
他直起身子,看向溪亭陟:
“阿爹,我们去找他们吧。”
溪亭陟睁开眼睛,拿了一盏灯跟着金宝出门。
他们留宿的是一个小镇,入夜之后,街上空荡又寂寥,几乎看不见人影。
金宝两手背在身后,从溪亭陟身后探出头。
“这小镇子一到晚上就没人了,地蓝就不这样,城里的妖怪天一黑就更兴奋了。”
地蓝晚上更热闹。
“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夜里安静才是正常的。”
溪亭陟手里提着灯,“你可知道去何处找你娘?”
金宝抬头看着他,“阿爹不是在娘身上留有寂灭术吗?找到阿娘应当是轻轻松松的事。”
“你可要学寂灭术?”
金宝抬头看向他,眨巴眨巴眼睛之后,猛点了一下头。
“学。”
管他什么术法呢,学点都多多益善。
赌坊里,往赌桌上押钱的李杳心灵一顿,转头看向银宝。
“你爹来了。”
银宝手里数着银子,抬头看向她。
“银子你都收着,你爹不会查你的锦囊。”
溪亭陟不会翻孩子的锦囊,但有时候会查看她的纳戒。
临近要走的时候,李杳突然看见了求剑的那个赌局。
赌局里,果然是昆仑派的少主杜铃木,奉锦,还有宿印星的胜率最大。
李杳看向跟在她身后的银宝,“我赌一个你如何?”
银宝一愣,仰头看她。
李杳从袖子里掏出一袋小金珠,放在那登记赌局的人面前。
“我赌拿到神兵利器的人是地蓝城的小少主李椿生。”
登记的人打开袋子,又抬眼看向李杳:
“未曾听过这号人物,仙师确定要赌他胜?”
李杳想了想,又从袖子里掏出一袋小金珠。
“再赌一个,赌他哥哥溪亭安胜。”
站在旁边的银宝半搭着眼皮,“娘,溪亭安自己就是造神兵的。”
这很明显就是为了照顾溪亭安的面子,随意赌的。
“我不差这些钱。”
但她要是只押一个孩子,金宝后面肯定会质问她。
*
赌坊外,金宝仰头看着小镇上唯一人声鼎沸、灯火常亮的赌坊,他又转头看向溪亭陟。
“爹,娘是进去捉妖的吗?”
他始终觉得,李杳带着银宝,不可能进赌坊。
溪亭陟抬起眼皮,看着面前的赌坊。
刚要抬脚进去,李杳便带着银宝出来了。
溪亭陟看着她,“里面可是有妖?”
李杳一顿,“没有,只是带孩子进去长长见识罢了?”
“长见识用了一整个下午和晚上?”
溪亭陟问。
自从午时开始,母子两人的位置就没有变过,一直在赌坊里待着。
“随便玩玩罢了。”
李杳道。
“这不是随便玩!”金宝瞪眼看着李杳,“娘这是带坏小孩!师祖都说了,吃喝嫖赌最是要不得,尤其是去赌坊和逛唔唔……”
李杳一把捂上他的嘴,又抬眼看向溪亭陟。
“银宝还没有吃饭,不如先回去,你煮一碗面给他吃。”
客栈里,金宝盯着李杳片刻,又转头盯着数金珠的银宝。
“你们去赌坊干嘛了?”
李杳气定神闲道:“赌钱呗。”
她转头看向金宝,“明日你可想去?”
“我才不去,师祖说赌钱不好。”
他不去,李杳也不强求,她看向银宝,银宝数金珠的空隙抬头看了李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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