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自己见多识广,已经波澜不惊了,却没成想还是给惊到了。
苏秦直接一声“我草”:“真的长草了啊!”
可一想,我头上还开花了呢,又将嘴给闭上了。
我好奇的走过去,摸了摸那蟒腹下面的草根,确实是根须。
就像发豆芽菜,直接连盆端起时,下面冒出来的水培细根。
伸手掐断一根,也没有血水,就是清新的草汁味。
伸手扯了扯,草根也确实是从蛇鳞下面生长出来的。
“有意思吧?”姬姮将蟒尾轻轻的放在地上。
朝我道:“它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个人了。”
我看着这条蟒,试着伸手扒拉开眼皮。
里面的眼睛浑浊不堪,像死鱼眼,却又连鱼瞳都不见,一汪的白,像极了果冻。
“是地气原因,还是?”我实在不想再看。
将手套取下,丢进密封袋里:“它们的变化怎么这么快?”
“还有更快的呢!”姬姮瞥了我一眼,轻笑道:“还是你下的手。”
我先是一愣,跟着就想起来了。
上次摸进来时,有一条白化蟒被我下蛊控制住,问了几句话。
怕常总发现,我就特意引蛊放它放倒,让它沉睡。
或许是因为沉睡吧,这条蟒就是没运走的三条中的一条。
姬姮带我们走过时,如果不是草中间露出的鳞片,几乎都不能确定这是一条蟒了,完完全全就是一条草丛。
那条蟒不只是长出了草,还有着两棵小树苗,已经有半人高了,开着淡黄色的小花,就是旁边绿化带种的 。
连眼眶里,都长出了草,比蛇鳞里钻出来的更茂盛一些。
姬姮捏着尾尖,往前扯了扯。
拉得“咔咔”作响,从鳞片中生出来的根,不再是虚扎着,而是扎扎实实的长进了土里。
被强行往上拉时,有的扯断了,却还跟蚯蚓一样,立马左右蜷缩,更有拉长触手一样,往下伸展。
我们蹲在地上,不过十来秒,断根就会重新扎入土里。
姬姮这才将蟒尾放下,朝我道:“看出什么来了?”
“我留在蟒身里的蛊,和它们融合在了一起。”我只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蛊的特性,其实不是杀戮!
这是世人对蛊的误解。
他们以为的蛊,是关在一个密封的器皿了,让蛊虫厮杀,胜者为蛊。
可其实,是吞噬、融合。
比如五毒,蝎子、蛇、蜈蚣、壁虎、蟾蜍,这些同放在一个器皿里,密封养蛊。
最后出来的,必然不是这五毒中的一种,而是吞噬融合形成的蛊。
可能是只金蚕蛊,也可能是条极小的怪蛇,或是一只怪蜘蛛。
就像鳝鱼蛊,以血肉尸体为养,最后却能迅速的在人体孵化,啃食血肉,其实就是和人体的血肉相近,所以长得快。
这条被我下过蛊的白化蟒,因为那些蛊虫与它蛇身融合,所以长出来的草,都带着蛊性。
“这融合得最好。”姬姮顺着蟒身,抚着青草:“这就是万物归一的初端。”
“你认为怎么样?”
我嗤笑一声:“不怎么样!”
想象中的,似乎不是这样子。
“我感觉挺好的!”姬姮低笑一声,顺着蟒身往前,到了蟒头的地方,轻轻拍了拍。
那条白化蟒,开始游动,一点点的爬向不远处那丛芭蕉。
可它蟒腹的草根,不是深扎入地里了吗?
就在它游动时,那些草根,好像变得了千足虫的腹足一般,推着它前进。
连前面草地上的草,似乎都在给它让路。
不!
确切的说是,这条白化蟒身上的草,通知了那些草。
在蟒没有游过去时,那些草就伏低,免得被压倒。
而到了芭蕉树下,那棵巨大的芭蕉树,还将叶子往这边挪了挪,遮住了整个蟒身,不让蟒和上面的草,被晒到。
姬姮一脸兴奋的看着我:“它们在互相帮助!”
“这!”苏秦诧异的看着蟒离开后,原本趴伏的地方,飞快长起来的草。
一脸诧异:“到底在搞哪样。”
姬姮朝我们呵笑了一声:“我反正感觉挺有意思的,但暂时还没有人类出现融合的现象。”
“就快了吧!”我转手摸了摸头上那朵兰花,苦笑道:“那养生会所的老人家,怕是最快开始的。”
从目前情况来看,融合,也是需要自我意愿的。
这也是为什么,玄典要先挑选那些想躺平,愿意成蛇化蟒的人。
更甚至不惜,搞出那个种植烟草的农村。
他们愿意化蟒,就会先变成蟒,然后一点点融合植物。
这是两个跨度。
可老年人,他们虽然身体在老去,是生存的意志不减,活力更超过了年轻人。
所以玄典让顾善莲搞出了那个养生会所,借树的长寿,无病无灾,以及这盆兰花香的引诱,让她们想变成树。
这种强大的意识,连奶奶和苏老爷子都沉迷。
所以阿夭,引动他们两化树时,除了惩罚他们,也在暗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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