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的事情,可能比我想的更复杂。
与蛇形山有关的人家,内里都是知道底子的。
那施家娶刘艳的时候,是不是知道刘艳的问题?
当时爷爷奶奶对刘艳,到底算什么……
我开车到家门口时,远远的就见黄老道,正在用黄布搭棚子,边搭还边念叨着什么。
等我靠近,他侧了下身,示意我进黄布棚里看。
我奶奶赤身裸体的把自己种在了原先那棵歪脖子树的地方。
土埋在了小腿一半的地方,能看到根须从腿间伸出来,扎进土里。
双手还跟树枝一样的展开,半仰着脸,好像在汲取阳光。
可那伸开的手指缝里,已经有了嫩绿的叶子开始冒出来了。
奶奶,真的成了一棵树!
连和苏老爷子那样的喃喃自语都没有,就是一棵无声屹立的大树。
试着伸手摸了摸指甲缝里长出来的嫩叶,其他几根手指的指甲缝里的嫩叶,也好像有了感觉,开始蠕动。
伸手将脚上的土扒拉开,那些粉条般粗细的根须,全部都深扎在土里,碰到的时候,还会缩动。
我试着想将她从土里挖出来,可越挖下面的根须就越多,等挖到十根脚趾的时候,已经完全变成了根了。
如果强行拔出来,就怕和挪开的树一样,会伤根,然后死掉。
最终只得小心的将土埋了回去,看向黄老道:“道长见过这种吗?”
黄老道摇了摇头,坐在一边叹气:“老道活了这么多年,听过的怪事,都没最近这几天见得多。”
我看着奶奶变成的这棵树,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当下站起来,走到黄布棚子外面,看了一眼屋内。
顾容卿就在那里,还没有清醒。
问黄老道,他也只是摇头:“后山有很多人,在解决树中藏蛇的事情,这女娃子,也是个可怜人。”
顾容卿和我之间,明显有着异样的联系。
我不敢进屋,只是往原先我住的房间看了一眼:“你说顾容卿的情况,离这后山远点,会不会好一点?”
“谁知道呢,这种以人纹符为棺的,我以前也只是听过,更何况那两条蛇还活过来了。”黄老道将棚布围好。
看着里面展开双臂的奶奶,沉声道:“当棵树,其实也挺好。”
奶奶一直有癔症,当棵树,换种生命形式而已。
而且她不会有痛感,还能汲取养份。
可苏老爷子不行,他和树共感,连落叶都会感觉到痛,这是十分痛苦的。
我看了一眼黄老道,知道寄希望在他身上,是没用了的。
直接进院子,抚着这件外袍,轻唤了三声“辰化雨”的名字。
就在我疑惑,他会不会出现时。
外袍一松一紧,辰化雨就出现在我身边。
我先把苏老爷子的情况简要的说了,又指了指那黄色的棚布里面,示意他过去看一眼。
我实在不想再看了。
辰化雨身形一晃,就进去了,又极快的出来。
朝我道:“这是玄典出手了,天下大同,万物归一。”
“不是说这是顾善莲布的局吗,怎么玄典又出手了?有没有办法先救一下他们?”现在扯这些,什么天下大同,万物归一,我没有太大的兴趣,而且也来不急了。
辰化雨脸色微沉,苦笑道:“顾善莲终究是蛇葬给了玄典,她还是受玄典控制的。”
“她暗中做的所有事情,玄典肯定是知道的。不过是乐见得外面大乱,没有阻止罢了。”
“至于玄典为什么出手,估计和阴煞淫蛇有关。”
辰化雨脸色有些沉,幽幽地道:“他在逼你,也是在逼我。”
“逼我们做什么?”我实在不明白,玄典到底想搞什么。
辰化雨瞥了我一眼,苦笑一声:“孕育蛇子啊。”
我一听就乐了:“你和我孕育蛇子,和玄典有什么关系?”
按算,玄典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和辰化雨生下个孩子,算是他外孙了吧?
“他不会是想夺舍之类的吧?”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了。
所以侯浩轩的死,和玄典也有关系!
可如果玄典是想要一个有他血脉关系的孩子,让他夺舍,直接找侯浩轩就行了啊。
“不是夺舍。”辰化雨脸露苦色,幽幽地道:“当初将他镇在蛇形山时,你我共同许诺,生下第一个蛇子,就归他。”
也就是说,玄典原先和他们,还算是同盟?
“蛇形山下面是不是有什么?”我现在大概有感觉了。
一个地方集中了这么多厉害的角色,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地方很危险。
玄典、冥渊、辰化雨、柳仙,都像是打补丁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往上面添着补丁。
所以辰化雨才说,冥渊不能死,一旦死了,补丁扩大,更不好补了。
“是。”辰化雨苦笑了一声。
朝我幽幽地道:“阴煞淫蛇,以淫气为食,能通万物,你可以试着叫下她。”
刚才,他还不准我和阴煞淫蛇多接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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