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寒看不懂他,而陆凡,却似乎比谁都更加了解自己。
或许是因为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类”吧。
但这又再次让夜无寒的心中多了一层疑惑:既是“同类”,为何他总是能嗅到我的气味,而我却对他的行迹一无所知?
这种违和感总是让夜无寒感到不安。
他在明,而陆凡在暗。
早餐过后,夜无寒单独将华灵清留了下来,道:“小清,你最近注意一下陆凡,尽量离他远点。”
华灵清点点头,道:“嗯!我也感觉他有些不对劲!我会注意的!”
“好,那你去吧。”
……
华灵清出了夜王馆,离极夜教的上班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她打算去四周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
她一眼就相中了夜王馆周围的那条长廊。
开开心心地走在长廊中,欣赏着眼前红黄色的枫叶林。
忽地,她看见了不远处的陆凡朝她走来,顿了一顿,随后没给她多少好脸色地看着他。
陆凡来至她的跟前,道:“灵清小姐,在下有话要与你说,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华灵清问道:“什么事?”
陆凡咽了咽口水,表情有些羞涩,眼神不住地躲闪,最后眼神坚定地抓起她的双手,至于胸前,真挚道:“灵清小姐,其实我早已对你心声爱恋!还请!与我交往吧!”
华灵清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满脸清冷严肃:“还请你自重!”
而陆凡却不依不饶道:“灵清小姐!我对你是真情实意!自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请你答应我吧!”
华灵清看着他那真诚无假的眼神,厌恶地咬了咬牙齿:“真恶心!”
陆凡闻言,眼眶一红,似有泪水要流下。
华灵清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真扫兴。”
见她远去,陆凡失魂落魄地瘫软在长椅上,悲痛自言道:“为什么?我到底,哪一步做错了?”
伤心欲绝了半时辰,他摇摇晃晃地去了极夜教。
坐在长廊上的陈林看着背影萧条的陆凡,心中疑惑万分:他对灵清姑娘的情感不见得有假,可,到底是什么时候?罢了,去跟夜兄禀报一下吧。
“唰”的一下,他消失在了原地。
……
极夜教,地机司。
陆凡不断地冲洗着自己的双手,洗了又洗,搓了又搓,洗净了手上残留的肉色细粉,又洗了许久,直到手掌被揉破出了伤口才作罢。
“真恶心。”
……
华灵清心情很是烦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烦闷。
“可恶,我这是怎么了?”
她不觉得自己是因为陆凡而烦闷的,只是因为其他事,其他,涉及了她本性的事。
她此刻的心烦意燥让她无法再继续在意其他事,索性也就不再去管那些还在训练的教徒,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
办公室昏暗的灯光跟整个极夜教一样,令人觉得压抑无比。
“真是,令人厌恶的感觉。”
华灵清掩饰不住自己内心对极夜教的讨厌了。
极夜教成立前,她总能携清风为伴,同花鸟奏芳。
可成立之后,一切似乎都变了味儿。
除了睡觉与三餐,她少有到外界的机会,偶然一次的外出任务,是她最所喜爱的了。
华灵清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她彷徨着,她犹豫着,她思考着。
“这是我所想要的吗?与那时又有什么区别?再度同囚禁一般,不过倒是变得我自己有些心甘情愿了。”
“我到底,想要什么?”
心中的枷锁仿佛被什么东西所打开,喷涌而出的,是她的本性。
她笃定着,她决绝着,她愤怒着。
此刻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愤懑,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向办公室的大门,踹门而出。
……
天主司。
“夜兄,事情就是这样。”陈林站在夜无寒的办公桌前。
夜无寒闭了一下眼睛,轻轻叹出一口气,挥手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陈林点头道:“嗯。”
随即便转身,推门而出。
夜无寒心中不禁出现了一种危机感,他看着台案上堆满的竹笺,心中不悦:陆凡,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林刚出天主司没几步,便看见东边走来了华灵清。
本不是特别在意,想来也应当是汇报工作的。
刚想继续离开,却在华灵清经过自己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杀意。
这股杀意并不浓重,不然陈林也不至于等她靠近了才感受到。
他回头看了看已经走进天主司的华灵清,心中总觉得不踏实,最终还打算跟上去。
夜无寒猜想着陆凡的动机,他肯定陆凡非情而所为,但终究还是没猜出个所以然:太过突然,毫无逻辑,他所想要的,会是什么呢?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猛地打开。
夜无寒抬眼去看是谁如此无礼,不敲门便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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