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然，你想干什么？”
夏衍的心头骤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抬起头注意到姜怡然瞳孔中的癫狂后，不祥的预感更加浓重。
“快把我放下来，你听我说，我有办法！你知道的，我的异能很诡异，只要你把我放下来，我有把握战胜鬼王！”
夏衍心一横，他撒谎了。
姜怡然此时的状态这么诡异，夏衍只能撒谎。
但姜怡然并不信夏衍的话。
“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说实话……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我虽为龙皇，享万兽之尊，可直至我真正拥有了这一切，失去了你……这些东西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夏衍，我们心意相通，我能明白你的想法，所以，你还是趁早打消为了保护我，一个人赴死这个念头吧。”
姜怡然低下头，直视猛冲而来的鬼王，手心因紧张而溢出了些许香汗。
夏衍沉默了。
正如姜怡然所说的那样。
姜怡然还是一颗龙蛋的时候，夏衍就开始照顾她了，可以说姜怡然完全就是夏衍看着长大的。
他们两个之间的默契，是众多女主之中最高的。
可以说夏衍一个眼神，姜怡然就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瞒得过姜怡然？
“夏衍，在你为了保护我，死在我面前之后，我找了你很多年。”
“很多很多年，直至撕开虚空来到这个世界，我才终于如愿。”
“所以……求求你，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好不好？”
夏衍能感觉到，姜怡然的娇躯在颤抖，渐渐，她的眼眶红了。
“我知道……”
夏衍动了动嘴角，一抹浓郁的苦涩笑意浮现。
现在的局面，可容不得自己做选择啊……
“你先把我放下来，我们一起面对，怎么样？”
夏衍将手伸进口袋，口袋里顿时一阵光芒涌动，随即那条名叫【鬼王的珍爱之物】的手帕，出现在夏衍的手中。
事已至此，只能搏一搏了。
夏衍的眼神逐渐攀上一抹坚定。
“不，我不要和你一起面对。”
出乎意料的是，姜怡然缓缓摇了摇头，勾了勾嘴角，一抹凄美的笑容浮现。
“你到底要干什么！”
夏衍心头不祥的预感越发浓厚，死死看着姜怡然，五官都有些扭曲。
“我要你活着。”
姜怡然轻轻舒出一口长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美眸中的坚定再不动摇。
“死来！”
鬼王恰在此时已经冲了上来，夏衍甚至都能看到挂在他嘴角的森寒凶芒。
以及鬼王额头上的那块水晶里，茜茜抱着双膝坐在里面，脸色灰败。
许是察觉到了夏衍的视线，茜茜抬起头，在看到夏衍时，两行血泪缓缓从茜茜的眼角流下。
她说不出话，只是缓慢的摇起了头。
“竟然真的是茜茜……”
夏衍的心缓缓下沉，一股烦闷感涌上心头。
自从觉醒了异能以来，夏衍面对过很多敌人，也和B+级的巨龙打过照面。
引走尸体洪流，夏衍没怕。
被十几个变种夺命狂追，夏衍游刃有余。
哪怕是被邪能者的四大分部长围攻，夏衍都坚信自己一定能活着。
唯有此时面对鬼王，夏衍的心中没了把握。
没有任何一个敌人，带给夏衍的压迫感能比得上鬼王。
夏衍第一次有了绝望的感觉。
他想打破这股桎梏，却无从下手。
“把我放下来，姜怡然！我他妈求你了！”
夏衍大吼一声。
“一定要好好活着，我的小贼。”
姜怡然的声音更加温柔，脸上的笑意更加凄美。
随即，她眼眸深处的紫色龙炎，缓缓旋转、燃烧。
姜怡然的周身出现了一团妖艳的紫色龙炎，一如当初面对芬里尔时的景象一致。
龙皇剑的虚影被她召唤了出来，光芒一闪，姜怡然手握龙皇剑，一股属于龙之帝皇的威压，铺天盖地，遮住了天穹。
夏衍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推力，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姜怡然给高高的抛了起来。
“你要干什……”
夏衍在空中翻过身，正欲斥责，眼神却猛地呆滞下来。
姜怡然将夏衍抛了出去，手中的龙皇剑直指，一剑刺出。
目标却不是鬼王。
而是——
她自己！
龙皇剑划破了姜怡然的小腹，深深没入，直至末柄。
“姜怡然！！！”
夏衍感觉一股电流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眼神中攀上一抹刻骨的癫狂。
他知道姜怡然要干什么了。
夏衍拼了命想要冲到姜怡然身边阻止她，可在空中，只有D级修为的他根本就做不到。
“夏衍……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啊？”
姜怡然咳出一口金血，龙皇剑被刺入体内，让她的脸色苍白胜雪。
这句话……是当初的夏衍为了保护自己，战死在自己面前时所留给她的。
这一次，轮到自己保护夏衍了。
“你是个坏蛋，身边多出了好多女人，我好生气……那就惩罚你，再也见不到我好了。”
“夏衍是个臭小贼，算了，夏衍要长命百岁。”
“不准忘了我哦……永远都不准。”
姜怡然转身，背对鬼王，含笑掷出了一件散发着金光的东西。
夏衍整个人都呆滞了下来，他想动，他想冲到姜怡然面前，他想替姜怡然去死。
但他做不到。
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金光冲进夏衍的怀里，一股浓郁精纯的能量波动瞬间席卷在夏衍的全身，随即带着他直冲云霄。
这是龙丹。
龙族有两样东西最为宝贵，一为魔核，二为龙丹。
魔核离体，龙族不会死，假以时日便能重新凝聚出来一枚新的。
龙丹是龙的本命精元，一旦离体，则必死无疑。
关于龙丹的记忆不受控制的冲上夏衍的脑门，他却恍若未闻，如同行尸走肉，被龙丹带着高高冲起。
有了龙丹的加持，夏衍想要逃出百鬼夜行的区域，轻而易举。
山顶上，庄淼等人被眼前发生的触目惊心的一幕震撼了。
“谁言魔兽只是牲畜？分明……也是有人类的情感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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