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仪器发出的嗡嗡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古怪的进行曲。
「我说老张，你这电池的续航能力怎么还是上不去啊？这都迭代多少版本了？」郑森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一边调侃道。
「急什么？这可是高能电池，哪是那么容易突破的？」张铭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再说了，没有金刚钻，哪敢揽这瓷器活？要是随便搞搞就能成，那还要咱们这些博士生干嘛？」
两人正说着，楚言和周明从隔壁的材料实验室走了进来。
「怎么样？模型建立好了吗？」周明看到楚言，便开口问道。
「模型已经初步建立起来了，但是想要找到最优解，还需要进行大量的计算和模拟。」楚言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慢慢来，科研本来就是个需要耐心的活儿。」周明拍了拍楚言的肩膀，鼓励道，「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突破口的。」
周明看着楚言疲惫但依旧充满干劲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叹。这段时间楚言不要命似的扑在研究上，成果斐然，让他这个做了几年研究的「老人」都自愧不如。「真是个天才啊……」他心中暗暗想着。
「老周，发什么呆呢？数据怎么样？」楚言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让他眼睛干涩，但他依旧强撑着精神，想尽快看到实验结果。
「哦，数据出来了。」周明回过神，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曲线说道，「你自己看吧，TENSOR-的数据还是很可靠的II。」
楚言凑近屏幕，仔细查看起数据。TENSOR-研究级傅立叶变换红外光谱仪是实验室最先进的设备之一II，能够精确分析材料的分子结构和化学键变化，是他们进行材料研究的利器。
「嗯……峰位偏移不大，说明化学结构还算稳定……」楚言一边看着数据，一边喃喃自语，「但是吸收峰强度明显下降，看来用普通材料做的导电涂层还是不行，对锂电池性能的影响太大了……」
「唉，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容易。」郑森凑过来，指着另一组数据说道，「效率比上一组还低了0.5%，功率差也更大了，这玩意儿根本不实用啊。」
「是啊，理论数据倒是挺好看的，但实际应用起来问题就一大堆。」张铭也跟着叹了口气，「看来还得继续寻找更合适的材料和方法才行。」
虽然实验结果不尽如人意，但实验室里的气氛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沉闷。对于他们这些科研人员来说，实验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尝试和改进的过程，失败和挫折是家常便饭。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周明拍了拍手，宣布今天的实验结束，「楚言，你也别太拼命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我知道了，周哥。」楚言点点头，他知道周明是关心自己，但他实在是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我再整理一下数据，一会儿就回去。」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实验室，只有楚言还坐在电脑前，眉头紧锁，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还在想新材料的事？」周明没有离开，他倒了一杯咖啡，放在楚言桌子上。
「嗯。」楚言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精神一振。「我总觉得我们忽略了什么关键因素……」
「你呀，就是太心急了。」周明笑着摇摇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可是……」
「我知道你想要尽快做出成果，但科研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周明打断楚言的话，「你现在要做的，是静下心来，好好分析现有的数据，找到问题所在。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找到突破口。」
楚言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着周明，认真地说道：「周哥，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可是一个团队的。」周明拍了拍楚言的肩膀，「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将楚言的身影拉得老长。初秋的晚风中夹杂着一丝凉意，楚言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深吸一口气，脑海里还满是实验数据和周明的话。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楚言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周哥说得对，可是他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焦躁，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这种感觉从他重生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伴随着他，挥之不去。
「滴滴！」
手机震动了一下，楚言掏出手机，是实验室微信群里有人@他。
「@楚言，你小子跑哪潇洒去了？赶紧回来，有惊喜！」
发消息的是张铭，这家伙一向喜欢大惊小怪，楚言也没放在心上，回了一句「在路上」就将手机塞回口袋。
走在通往科技楼的林荫道上，楚言的思绪不禁回到了三个月前。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在实验室熬夜做实验，结果因为操作失误引发了爆炸，等他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他刚考上燕京大学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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