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嫣拿着手中的烟花慢慢向她腰间靠近的同时,秦仙仙手中的烟花也向傅予衡那边靠了靠。
一声几不可察的“噼啪”声,突然在傅予衡腰间响起,接着是缕缕白烟,再是火光四射……
傅予衡吓得一惊,开始胡乱拍打着香囊,傅予嫣回眸中闪过乱色……
四周的人开始以他们为中心,围成一圈。
火光越来越大,怎么都拍不散……
傅予嫣把手中的烟花丢下,惊慌失措地上前,帮他把腰间的香囊扯开……
秦仙仙皱了皱鼻子,嗤笑一声,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一场好戏落幕。
傅予衡的外袍被烧了一个大窟窿,傅予嫣的手里都是被火烫出来的血泡,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
秦仙仙就先发制人道:“哎呀,怎么会这样?”
“你在香囊里放了什么?”傅予嫣转头瞪着她。
“哎呦,妹妹,我可真是冤枉呢,我刚刚看你给我的香囊比摊子上的好闻多了,我就从里面分了一些出来给你,妹妹怎么不问问自己放了什么?”
缺心眼的东西,居然在香囊里面洒磷粉,要不是她机灵,眼下衣服被烧个窟窿的,恐怕就是她了。
傅予嫣自知理亏,也不敢开口反驳。
傅予衡察觉了秦仙仙话里的深意,垂眸看向自己的妹妹,眼底带着淡漠:“许是这摊子的香囊质量不好,容易引燃。我看嫣儿做的这个香囊,针脚没有以往好,回去再做一个吧。”
他阴沉着脸伸手把秦仙仙腰间的香囊抽走,一向冷静自持的脸色,此刻却多了几分阴霾。他看了看旁边低着头默不吭声的人,语气有些冷意:“嫣儿,随我回去上药。”
傅予嫣垂着头跟在傅予衡身边走了。
“切。”秦仙仙拍了拍自己的腰间。
算你这臭男人有点良心,但也不多,居然还暗暗维护自己妹妹,以为她看不出来呢。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乐坊二楼上,窗前站着一个头戴黑面獠牙面具的男人。
男人垂眸目视着下方,眸中映着桥上那人的身影,弯了弯唇。
还挺聪明,知道以牙还牙。
身后有人上前来报。
“主子,人抓到了。”
乐坊的暗室内。
一个身穿紫色锦服约摸五十岁的男人被绑在十字架上,低垂着头,似乎已经晕倒过去了。
哗啦——
一盆冷水从他头上浇落,男人瞬间吓得惊醒,他睁开眼睛,水从他的头发落到脸上。他的一只眼里映着烛火的微光,另一只眼里则是死一般的沉寂。
滴答滴答……
房内只剩下水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他发现自己双手双脚动弹不得,便开始极力挣扎。
楚越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我们主子有话要问你!
楚越退到一旁,许福才看到了他身后头上戴着黑面獠牙面具,身穿黑金蟒纹锦服的男人。
“玄衣公子?”
许福定睛一看,开始面露恐惧。
“是不是有人想要买我的命,他出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双倍?不,三倍,或者更多都可以。”许福被吓得开始身体发抖。
面具下的男人幽幽开口:“可惜了,要你命的人是我,许管事这条命,现在可真是无价了,恐难自救。”
他嗤笑一声,抬手把头上的面具揭下,棱角分明的脸在幽暗的烛火映衬下,开始渐渐变得分明。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许福神色一震,这人与他记忆中那个整日在府中跑来跑去的孩童面容开始慢慢重合。
“世,世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许管事还记得我,也真是费心了。”他把面具放到一旁摆满刑具的桌子上,嘴角尤带着淡淡笑意。
“世,世子,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许福眸中闪着恐慌,随着他靠近,身体愈加发抖。
“我还没问呢,许管事怎么就知道我想问的是何事?”
“世子,当年侯爷和夫人的马车坠崖,确实是意外,老奴,老奴也只是侥幸逃过一劫,实在是害怕被责罚,才躲了起来,真的不关老奴的事。”
“意外——”沈倾漓突然提亮了声音,双眸内闪烁着怒火,双唇紧闭,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当年,我陪着祖父去崖内寻人,那坠落的马车散得七零八落,但是那轮毂分明就是被人动过手脚的,你们以为我小,就什么都不懂吗?”
“世子,侯爷的马车坠崖,那府衙都已经彻查清楚了,定案这么多年了,您怎么还不信?”许福有些被吓到,连说话都在哆嗦。
“这案子,祖父认,我不认。我寻了你这么多年,你如果只和我说这些,那你今日便是死路一条。”
沈倾漓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然后对着他的眼睛,嘴角扯出一抹阴森的笑意:“许管事,若是连这只眼也没了,你说你能把你孙儿的脸记多久呢?”
他的话一语双关。
一股寒意瞬间从许福的脚底直窜到天灵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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