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崔致远把你塞到箱子里,还有这回事?”呼延吉问道。
一提起这个,朵阿赤恨得牙痒,心里骂骂咧咧,小人就是小人,只会耍些阴私手段,所以呼延吉一来,他就先把崔致远的卑劣行径痛斥一番。
“那你如今这是……”呼延吉又道。
朵阿赤便把后面的事讲了。
原来他被人用红木箱抬出将军府后,一直被困锁于一间屋室内,倒是没怎么样他,吃喝皆有。
就这么被困了月余,在此期间,他把崔致远的所作所为前后一想,便明白他玩的什么把戏,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得消失,造成回京的假象,然后再在达鲁面前挑唆,而他写给自己父亲的那封信,就成了佐证。
这样一来,达鲁会认定自己在朵家无法立足,转而投向崔致远,不,是崔致远背后的君王。
是以,当他有一日发现屋外的看守没了,一得到自由,首先想的就是折回将军府,在达鲁面前揭穿崔致远的把戏,再让他滚蛋!
然而,当他出了那间困了他月余的屋室,走到佩城的街市,才发现往来百姓行色匆匆,城中随处可见持戟军兵。
整个城镇充斥着紧张的气氛。
他急步寻到将军府前,府门前连护卫也无,只有两个门子,坐在小杌子上打瞌睡。
朵阿赤进入府中,心下疑虑越重,径直朝达鲁的院中走去。
穿过一方院落时,脚步不由得顿了顿,这方院落之前住着崔致远,崔致远住右侧,而他的屋室在他对面,穿过这间院落,才是达鲁的院子。
所以,当他行至此院,不免下意识地朝右侧瞥了一眼。
右侧的房门紧紧闭着,只有两扇窗半开半掩,透过窗隙,暗昏昏的屋里隐约有人影伏于桌案。
朵阿赤心头怒火蹭蹭往上蹿,好个贼狗肉,大爷今儿不把你打得哭爹叫娘,你还以为大爷好性儿。
“啪——”的一声,朵阿赤将房门大力踹开,那伏于桌案后之人不是崔致远却又是谁?只见他手执笔管,埋头急写着什么。
愁人见面分外眼红。
桌案后的崔致远听见这般大的动静,只略略抬头看了一眼,见了来人面上没有丝毫讶异之色,继续低下头,奋笔疾书。
“好你个狗头监军,爷们告诉你,你算是犯我手里,就算你背后有王撑腰也是无用,我朵阿赤自打出生起,从未受过此等屈辱。”
不论朵阿赤说什么,崔致远只是伏案不语。
“我说话,你听到没……”
正在朵阿赤喋喋之际,案后的崔致远搁置笔管,将手里的纸张对折塞入封套中,走到朵阿赤面前,面色平静地双手将书信呈于朵阿赤。
“什么意思?”朵阿赤两眼往书信上一溜。
崔致远看向朵阿赤,郑重道:“烦请小朵大人替学生将这封信寄于王庭。”
朵阿赤先是一怔,接着大笑起来,指向自己,说道:“崔监军,你看我这张脸,可还认得我,你没认错人罢?”
“朵家大郎,学生没有认错人。”
一语毕,朵阿赤缓缓收起面上的笑,两眼向下睨着这个比自己矮半个脑袋的黑瘦穷书生,冷嗤了一声,就要转身离开。
“小朵大人,达鲁将军已叛变!”
只这一声儿,将朵阿赤离开的脚步冻住,腾地转过身,喝道:“你说什么?!”
崔致远深吸一口气:“达鲁将军投敌了。”
说罢崔致远将手中的书信再次递向朵阿赤:“众人皆知达鲁效忠于朵家,他投敌,你们朵家脱不了干系,小朵大人,这可不是玩笑!”
朵阿赤咽了咽喉,他朵家担不起通敌叛国的罪名,这一次他接过崔致远手里的书信,问道:“让我怎么做?你为何不亲自将书信寄出?”
“佩城的驿站走不了,小朵大人去往周边的城镇,将书信加急寄出。”崔致远说罢,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哀戚,说道,“学生走不出佩城了。”
“你要走,谁能拦你?”朵阿赤不明白。
“梁军不日就会攻城,学生不能走,誓同余部死守佩城,纵使城破,身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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