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碑炸裂的刹那,血色愿力如百川归海涌入陈平生眉间…御守境外的白鹿院众弟子则道袍翻飞,百余盏护境灯,被其气浪掀翻三十余盏……
“他……他竟勘破了兵家夺舍局!”
此局早有人用玉屏进行公放,屏外,二皇子离坤手中白玉屏坠地,错愕看向身后谋士:“你是不是,那是万载无人解的《谋士献颅》局!怎么他就破了!”
同是屏外,司梧桐扫了一眼,嘴角轻扯,随后挽剑继续挥舞,屏前,很快腾起三尺清辉,映出日月光色……
徐弋同在湖旁,摩挲去归山后剑上的锈迹,继续开练《风雷剑意》。
也有大成者从下属口中听闻,捋了捋胡子,“原来如此,当年老祖留下的答案——是谋士以身入局……”
远在天边,近在宫内的还有姜离,她冷冷清清看向对面目光痴恋的离忧道:“你二哥的事,应该能让你明白,我与他不可能,以后就不用找我了。”
离忧恍若回过神,震惊的起身,“不是的,我是真心喜欢离姐姐……”
翡翠耳坠荡出嗡鸣,姜离摇头,“但我们做不成好友。不如,不用白费力气,留给你更需要的人。”
她往外走,婢女前来耳语,朱镇守使在宫门口等她,要给她送东西。
姜离嘴角轻扯,“可惜他不能出来,不然,让他看看,这赌局,可比他一个个斩妖快得多了。”
朱焱是为了陈平生的去留专程从西北妖疆战域回来的,怕不是他出面,抢不过别人。
陈平生今日就是留在生死局里,他也打算把人捞出来,但姜离告诉他陈平生必然能破局。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他能破局?你们姜家是不是背后出主意了?”朱焱在马车内第一句就这么问,姜离只是伸出手,等看到百颗妖丹摆成往生阵,才是将其收下道:“我只是觉得,这个时代,一个不怕死,也不怕污名的人,还能怕什么?况且他那么天赋异禀。”
朱焱:“……”无言以对,毕竟也是见过他的,当时还给了他足六境的护身保命符。这也是他今日赶来,且信心满满的原因。
姜离不动声色看向对面的人,“记得,下一局赌注是……两百妖丹。”
朱焱轻笑,“你知道的,如果真的赢了,我愿意给。”
…
陈平生刚破局而出,赤金丝线已缠住他三魂七魄强行拽入第二重天地。
论道台上紫雷翻滚,白发老者眉间浩然气凌然,“孽畜休想妄图遁逃!”顾长山拂尘炸开三千银丝,天幕垂下太虚金线,“你灭我徒儿性命,鸠占鹊巢,此间因果当血偿!”
白玉屏外,颜庭手中的茶盏再度开裂,“可恶……那群老家伙,果然还是用因果线了!”然而下一秒——
陈平生皱了皱眉,揉了揉刺诈的耳朵,“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是听不到!”
此间是同样的新安县,同样的论道台。
陈平生看那位长者站在高台,“报个名字。”
“好猖狂的孽畜!你休要以为度过一轮便可逃脱杀死我徒的孽债!此证道,以「因果线」化道心交锋!吾乃白鹿书院,陈平生的师父——顾长山!今日踏上论道台,就要你因果自消!因果线——开!”
伴随天空垂落万千金线,宛若垂丝金花,陈平生仰头眼看那每条都缠绕着与他相关的因果。
白屏外眼看着这一幕急了。
因为不少人认出那些金线末端都缠着往生符:“这是要抽生魂点天灯啊!直接让他魂飞魄散!”
类似窑城妖市的赌场却是高歌不止:“就知道陈平生不可能活着!哈哈哈……”
这次,连带司梧桐的剑也微微发颤,徐弋也练不下去了——
“因果线,从来就没人全须全尾的走出来过,就连当年出题的老祖也险些死在其中……折了所有修为……才离开……”
“是啊,当年,多少大妖都死在这里。”
“何止大妖!就连……那些大儒也一样死在这里!”
“……”
再度陷入焦虑中却是王锦抱着白玉屏笑出了声,笑着,哭着,因为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小狐狸再旁侧给他擦了擦眼泪,“不哭,迟早……迟早那群人也有自己的因果的!”
小狐狸九尾骤然蓬开,笼着王锦…而陈平生也一样想到了王锦的母亲,不仅想到他母亲,还有他这几个月来,看过的卷宗。
“为了设下问心杀局,你们白鹿书院,用了多少人的性命,累累白骨……我倒要看看,你要给我什么杀人问题。”
陈平生的话让所有人再度震惊,虽然这是事实不错,然而被直接堂而皇之的说出,让顾长山也微怔,随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差点进入了这个畜生的陷阱,“休要胡言乱语,眼下是你被问心!看看,你救了百人,却害了万人因你遭妖族报复,此非善道也!”
顾长山说完,扯断金线,线头渗出黑血丢给陈平生,“握住!准备答题!”
陈平生嘴角略过不羁的笑,“便握住,如何?”然后,他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瞧了这里的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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