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禅有些意外。
“不算,”楚知禅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盯着他的眸子道,“谁说你是假的了?你将你置于何处,又将我置于何处?”
谢白衣道:“难免怀疑。”
楚知禅指腹轻轻摩挲着指下的那处皮肤,问道:“所以你是在否认你自己的存在吗?你睁眼看着四下的一切,像假的吗?”
谢白衣先是不吭声,有一会儿才说:“你再多哄哄我。”
楚知禅:“……”
好直白的男人。
楚知禅任由着他勾着自己的指尖,另一手抵在桌上支颐起下巴来:“这里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血肉、魂灵,情与智还有感识;你们全都有,又如何能算得了假?只是被控制着罢了,于你们这儿,便还确切是真的。”
天知道在藏花坞被谢白衣控诉之后,她花了多长的时间将他们从纸片人的概念里抽离出去。
谢白衣缩了下指尖想问什么,但是到最后话到嘴边就成了另一件事:“你的修为如何了?”
“同以前没什么差别,”楚知有所不满地皱了皱眉,“有待提高。”
“你修仙道,以山河灵气为基。”谢白衣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来一样东西递过去,“不知那所谓的‘它’是如何模样的,但是总要有所防范,修为便是一大要点。”
楚知禅看向他的手,那里有一颗灵珠散发着淡淡灵蕴——是他从无名窟当中带出来的那颗。
没想到过了那么久了,他竟然没用。
楚知禅没接,而是抬眸问:“我同你说过什么?”
“你不是旁人。”谢白衣顺毛,“再者,我如今也用不上它了。”
“……”
在谢白衣的一番软磨硬泡之下,楚知禅终于接了那颗灵珠。她端详了这颗灵珠片刻,然后问道:“那日你在无名窟中是看见了谢家人吗?”
谢白衣没料到她会记得那么久,愣了一下才应;“嗯。”
难怪黑化值猛飞35。
“那是从前的心结了。”谢白衣以为她还纠结着,便说:“如今没有了,他们那一群贱命还不足以让我挂怀一生。”
楚知禅明白他误会了,不过她也没否认,只道:“那便好。”
那话尽了之后楚知禅又记起一件事情来:“沧海月明珠……你把鲛人那一族如何了?”毕竟那可是它们的至宝。
“我没如何,”谢白衣道,“我们于藏海津救下的那位姑娘,迎春花。她的夫君是鲛人一族的新任族长,知晓我们对迎春花的恩情之后便将明珠给我了,我没同他们怎么样动手。”
楚知禅:“……”
始终会佩服主角的气运。
谢白衣忽然又道:“那位族长原名襄南,后来化鱼尾成腿便改了名叫钟翔南。”
楚知禅再一次“……”
其实这种事情就不用跟我说了的。
襄南→钟翔南。
一下子就从梦幻美人鱼与人类的爱情变成了乡村爱情ok?!
癫癫癫癫癫!
“……”
话题就此打住,楚知禅将茶一饮而尽后便绕去床榻那边舞盘腿打坐,打算现在就运转周天将那颗灵珠吐纳入体、化为己用。
她向来求效率,谢白衣没拦她,只守在一边时时关注。
那颗灵珠当中所蕴含的灵气汹涌庞大,在散开的那一瞬间将屋内的物件刮翻,窗户大开,引得店小厮听见动静后匆匆地过来询问怎么了。
谢白衣淡淡地应了一句,将人打发走后就在屋内起一屏障。他对楚知禅的能力并不担心,他所担忧的是她如今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
不过好在灵气与血气之间终究是不同的。谢白衣当初吸收血珠时所受的苦楚她到底是并未受到,待到一切风散气息平,楚知禅睁眼时窗外已然夜色临落。
谢白衣探了探她的修为,至臻境后期。
不过这到底是一时借灵珠推助上去的境界,根基未固,后面一些时日还须得勤加修行加以稳固。
楚知禅自己倒没说什么,谢白衣就先宽慰起她来了。
楚知禅觑了他一眼,看出他另有图谋。
谢白衣也不忸怩,一边亲她一边说:“师姐,帮我上药。”
楚知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想要干什么吗?!
你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然而谢白衣已经完全领悟了“磨人娇妻撒娇法”的精髓所在,磨得楚知禅没脾气,又任由他胡作非为了一轮。
后面上药时,谢白衣再怎么撒娇楚知禅都不纵容他了。
纵欲伤身,宛拒,谢谢。
谢白衣腹上的伤不轻,而他的那些药也确确切切是些灵丹妙药,楚知禅估算了一个下,快则半月慢则一月,他的伤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谢白衣伸手来碰上她的耳垂时,她顿了一下,反手就戳了一下他的伤口。
谢白衣吃痛:“……咝。”
再然后就被楚知禅换完药之后站起身,捏住他的下巴低下头,吻了上去。
“老实点,别总拿我的话作耳旁风,”楚知禅说,“伤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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