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乱界,你傻吧你?”弥疆说道:“别在此处使用你们外头的规矩,梧桐为何物?金乌所栖便为梧桐,任它天地渺云气,它居天上,那天便是它的梧桐枝。”
谢白衣发现它又跟上来了:“你跟着我做什么?”
弥疆:“吾爱上哪儿上哪儿!你管得着吗?”
谢白衣懒得搭理它。
弥疆却是个闲不住嘴的话唠:“吾观你体内灵根便是极好的,你找那棵破草做什么?难道你们四脚兽都是傻子,就爱干这吃力不讨好的蠢事情?”
谢白衣当作它不存在。
弥疆头顶的双瞳之目转动了一下,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哦”了一声:“吾懂了,你是来给你那个……那个、呃,你们那儿的称呼是什么来着?”
它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然后记起来了.“是那个和你交配的四脚兽的对吧?”
谢白衣:“……”
请你礼貌用词。
谢白衣冷冷地回头看了弥疆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切,吾又不是你们四脚兽,在意那些做什么,”弥疆压根就不觉得自己的用词有哪里不对,它只说,“生灵皆有气,你体内的气缺了一大块你知道吗?”
谢白衣对它没耐心:“闭嘴,我不知道。”
“好罢,”弥疆心胸宽广的说,“那就让吾来告诉你吧!”
“谢谢,”谢白衣有些讥讽地扯了扯唇,“我不需要。”
弥疆:“……”
这家伙真讨厌。
弥疆安静了两秒,然后又问:“你不好奇吾为何非得要你吗?”
谢白衣:“没兴趣。”
弥疆:“真的不好奇?”
谢白衣:“呵。”
弥疆停住了,它看着谢白衣的背影,在它的眼中世间又成了各种气的模样,最为独特的便是它眼前这家伙——他身上的气,被生生撕去了一半,如今一半存在他自己的体内而另一半不知所踪。
原本生灵一旦失了这一半的气是活不了多久的,但是偏偏有一道气息带着生机蕴藏其中,愣是代替他比缺失的那一半气,支撑着让他活蹦乱跳。
当真是稀奇。
弥疆还是头一回碰见这样的存在,所以它也很好奇,就想把谢白衣给啃了将他消化,然后它就能明白他的身上为什么那么古怪了。
谢白衣往前走着,忽然之间脑海中一闪而过什么画面让他顿了一下脚步,皱起了眉头。
“干啥啦?”弥疆发现了,闲得很地上来问。
谢白衣没有吭声,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眼前好像看见了一幅从未见过的画面——他出手伤了楚知禅,扭头就当着她的面去讨好沈献灵。
谢白衣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为什么会想象这个?
暗自掐了一下手心,谢白衣定下心神来让自己不要去想这样的不好的事情,他心不在焉地前走,忽然听见弥疆“咦”了一声。
“你这是什么破运气?”弥疆一脸复杂地看着谢白衣,“还真的让你乱走走到湮灭崖来了。”
谢白衣:“?”
谢白衣的注意力顿时被引走,他闻言就朝前看去,这片天地仿佛起了极大的沙尘与雾混杂在一起,地上寸草不生的荒芜,灰蒙蒙的一片让人看不清五米以外的事物。
这里就是湮灭崖?那洗灵草在哪里了。
“湮灭崖死了生灵无数,怨气成祸,自生灵智。”弥疆打了个哈欠在谢白衣的身旁道:“一看你就是没有做足功课的家伙。那棵破草长在它的心口一处,一百年才得一棵,你想要摘到它那得做好杀死它或是被它杀死的准备才行。”
谢白衣想起来什么:“它也是一团有灵智的气?”
“也是什么意思,你还见过其他的?”弥疆问了一句然后就张了张翅膀,“它才不是一团气,它是一堆骨头。”
弥疆的话音刚落,周遭的风就忽然疯狂搅动,仿佛要汇成旋涡一般四处乱刮。
谢白衣不由得伸手挡了一下,耳旁掠起破风之声他便反应极为迅速地甩出符,符撞上那东西后炸开,他看见那是一块骨头。
弥疆抬了抬下巴:“喏,你不是要找它吗?它亲自出来接你了。”
谢白衣抬头,就看见一道如山一般巨大的崎形黑影,那黑影在灰雾当中似风一般尖锐地呼啸,然后逼近,让谢白衣看清了它的模样。
是数不尽的骨头拼成的山,数千上万的生灵的怨气在尖啸,阴沉地扑面压来,但是在它的中心偏左一处,隐约见得一小点灵光。
那就是洗灵草。
弥疆刚才陪着他打一架有点累了,这会儿就只打算看戏,它飞到旁边扬声说:“加油!四脚兽!吾相信你能被这座山打死的!”
谢白衣:“……”
谢白衣低头把剑翻出来,慢吞吞地说,“我来都来到这里了,洗灵草肯定会拿到手,我也说了我会在宗门等她回来,所以……”
剑气在陡然之间爆发,将那搅动的风都斩碎,谢白衣挽了个剑花,冷下眉眼:“——凭你可没资格夺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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