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再次“哼”了一声,“既然你这傻子什么都不知道,那黄城那边的事情我便让林大花别管了,左右讨不着好。”
她说着又威胁性地看了一眼归寻逍,说道:“你也不许管!你这条命我林婉婉要了,没我的同意不许受伤更不许死!”
归寻逍:不,我的自由!
但这是个不讲理的大小姐,归寻逍就是她说什么他听什么,统统应下。应完之后他抬头看着那晃眼的日光,忽然明白林婉婉说的是谁了。
皇城……要出事了?
事既已了,谢白衣他们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
大概是被谢白衣的话给说得没有颜面,周同光给他们送来了不少上好的药,谢白衣看了花卿玉一眼,识得药的花卿玉点了点头,他们便照单全收。
楚知禅在屋中静了两日不怎么说话,每次谢白衣进去时,便见她在打坐调息。她伤得严重不可能两三日便得以痊愈,但后来花卿玉给她熬药,也让她回了点气色。
谢白衣并不打扰她,顾离火身殒给她所带来的伤痛,重要的是让她自己走出来。他只是偶尔走过去,瞧见她打坐时皱眉便将自己的灵力渡过去。
后来属于他的气息纠缠于她体内,便难以分清。
离开序无殿的前一夜,楚知禅忽然说要吃糖。
当时谢白衣怔了一下,来不及辨别她的情绪如何,便出去连踢带踹地薅光了花卿玉身上所有的糖(花卿玉:???),拿回来后看见楚知禅拿起时他又忽然心头一跳,捉住了她的手。
楚知禅抬眼看他。
“师姐,”谢白衣问,“是药太苦了吗?”
否则她从来不碰甜食,又为什么忽然想吃糖?
楚知禅顿了一下,随后道:“我无事,只是想起来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但是谢白衣仍旧是不放心。
楚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把那块饴糖塞到了他的嘴里,收回手时若有似无地抹了一下他的唇角。
“谢白衣,”楚知禅低声喊他。
嘴里化开甜,谢白衣猜不透她的意思,但却从她喊他的这三个字中真名察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便松了抓着她手的力道,俯身去把她抱在怀里:“嗯,我在。”
楚知禅说:“顾尘死了,我心中很难受。”
谢白衣自心头漫起对她的心疼,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嗯,我知道。”
但她分明知道自己是难受的,又因为失了寻常情而寻不到难受去发泄的点,只能够自己一点一点地消化,最后将那负面的情绪藏进心底——或许她以前便是这般干的,没有任何的容许她倾诉对象。
难受、委屈、不甘等等,全都只能自己咽下,然后再抬头时,就又是那般仿佛无懈可击的模样。
谢白衣当然知道她难受。
楚知禅闭了闭眼,忽然给了谢白衣的腹部一拳。
谢白衣:“……”
她打我。
好在谢白衣腹部没什么伤,否则换她那一拳肯定得伤口崩裂。他大概明白自己刚才是被当成沙包来泄愤出气了,只抚了抚她的发,又顺着往下哄:“没事了。”
他回头就把让她难受的人全给杀了。
楚知禅不知道谢白衣在满脑子杀气腾腾,只又喊了他一声:“谢白衣。”
“嗯。”
“……”
“谢白衣。”
“……”
“在。”
“我是谁?”
谢白衣先是被她惹得没脾气,后面又听见她问的那句带有茫然之意的话就滞了滞指尖,然后他松开了这个拥抱,转而去捧着她的脸颊,吻着她的眉眼。
“别问我,”谢白衣说,“只有你自己才能做主你自己是谁。”
如果他非要他答,那他的回答无非就是那一个→
你是楚知禅。
你是我的师姐。
你是我的宛宛。
无关任何,你只是你。
楚知禅闭着眼,拨开了心中的迷茫。
楚知禅歇下后,谢白衣回了自己屋里。他点起一只烛灯,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他之前从楚知禅那儿顺来的血术古籍,他低眸盯着瞧了一会儿,然后翻开。
一夜挑灯夜读。
翌日天明,在动身前苏扶来找上了楚知禅——哦,沈献灵也来了。
彼时楚知禅刚把药一口给闷了,谢白衣接过碗后就极为顺手地递后花卿玉,然后就抱臂站在一边,分明看上去面无表情,但明显面色不善。
花卿玉:“?”
谢茶茶你又仗着禅姐的宠爱使唤我!
然而这气氛一看就是他们师兄妹之间有话要谈,所以花卿玉还是老老实实地出去了。
他站到屋外,忽然发现许多弟子都往正殿那边赶。
嗯?
这是又有什么事?
屋里。
沉默不是代表我的错~
楚知禅等了片刻也不见那两人说话,便掀起眼帘不耐地开口:“怎么,还需要我请你们开口不成?倘若无话可说,那便滚出去。”
苏扶顿了一下,然后低声道:“禅儿,那日在禁制当中伤你,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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