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就阴森中她点化地灵开智,大概是无意间的私心作祟,在她给地灵的那缕灵力禅息里还混着一点她的寻常情。
那时她在想什么?
把地灵给谢白衣,大概也只是想有样东西能陪陪他。
因为修行,她不可能蠢到连自己的寻常情如何都不知道,她只是对外情绪浅淡,并非是……
地灵又蹭了蹭楚知禅的指尖,让她回了神。
“他气不过多久的。”
“改日再哄。”楚知禅屈指弹了一下它的脑袋。
目前最重要的是血天异象,一路奔波那么久,终于能够完事收工回道合宗,自然当以正事为重。
衣袍布料摩挲过手臂上的那圈牙印,带起了细微的疼来,楚知禅觉得自己还真是冤大头,也就谢白衣敢在她这儿为所欲为了。
祖宗。
谢白衣怒气冲冲地出去,在拐角碰见了花卿玉。
“……”谢白衣目光凶狠,“你活腻了敢偷听?”
花卿玉感觉自己不解释一下,下一秒谢茶茶就会拔剑直接斩过来,吓得他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我发誓我绝对不偷听你跟禅姐的墙角!”
谢白衣显然不信,他还记着那会儿花卿玉干的“好”事:“那你做什么?”
“我……”花卿玉犹豫了一会儿,他本来是打算和楚知禅说的,但照这个情况来看似乎没给他选择的权利,“就是那个……我在跟着禅姐来到这儿时,看那个红色的天,好像,好像……”
“听见它在说话。”
徐君好过来找楚知禅时,楚知禅刚好转完周天。挥散周身灵气后她听见屋外的声响便睁开眼,浅皱了下眉头。
她的修为开始止步不前了。
徐君好在外面问:“宛宛,眼下是否方便?师兄有话想同你聊聊。”
楚知禅应了一声,起身时把地灵捆了个结结实实——免得一会儿它跟谢白衣穿一条裤子地去告状。
地灵:(装死)。
楚知禅推开门出去,徐君好瞧见她便笑了笑。
楚知禅记着谢白衣不喜欢徐君好,于是抬了抬下巴:“外头说。”
徐君好点了点头:“好。”
跟着楚知禅来到一处地方,徐君好低眸便瞧见这丫头头顶的发旋,相较五年前分别时,她真的长高了许多,那时还未到他肩膀。
“三师兄。”
被这一声唤回神,徐君好失笑:“生分了。”
楚知禅神色未变,以前那不知轻重的“徐好好”倒是掩于瞧不尽的记忆当中,叫不出口了。
“你是提罪司刑主。”楚知禅说。
提罪司不属于哪门哪派,当中以规矩律令为最高,不论是徐君好还是旁的什么弟子,去到了提罪司,那理应算作是那里的人,同时不隶属原本的门派了,免得徇私。
徐君好顿了一下,随后只笑了一声,并未应答。
“你怎么会在序无殿?”楚知禅问。她记得没错的话,徐君好身上职务重,也就临近大结局来过这里一趟,绝不会是这个时候。
徐君好并不瞒她:“血天出现一息的裂口一事原是与提罪司无关的,但是那位瞧见裂口的弟子疯了。”
楚知禅一顿:“疯了?”
“嗯,”徐君好说,“那弟子名叫江原。瞧见裂口后只是一直心神不宁,殿主只当他是被吓着了,正欲稳固神思时,江原却大喊血天在说话,随后便拔剑伤了师兄弟们逃了出去。”
楚知禅听后也明白了,指尖叩住袖口:“所以你此番前来是受了殿主之托,将要去把江原寻回来。”
徐君好点头:“正是。”
提罪司守安危,又有周殿主的拜托,徐君好不会留江原在外伤人。
然而比起这个,楚知禅更关心另一件事情——
血天在说话
天也会说话?
徐君好见楚知禅沉思,便温声道:“此事司内自会解决,交予二师兄便是,你无需忧心。而至于血天……遮天玉等物既已送到,那么想必经殿主再布制后的百余年内都不会再出差池了。宛宛,别担心。”
楚知禅瞥了他一眼:“这可由不得你说是便是了。”
徐君好:“至少别忧心太多,自乱神思。”
他总这般模样。
楚知禅就不再接话茬,有时候,跟徐君好争辩讨不着好处,反倒是让他有理有据地从头开导一番。
她不提也不问了,话题便落到了徐君好这边。
徐君好在沉默一番之后,轻声问:“听二师兄所言你在路上受了重伤,如何?伤可痊愈了?”
楚知禅不甚在意地道:“二师兄不过夸大,小伤而已。”
徐君好向她伸出手。
楚知禅:“做什么?”
“你性子向来这般,口头上的话十句有九句假,事事往小的说,”徐君好略有无奈地道,“手伸出来,师兄帮你探探。倘若因此而大意留下祸患影响了你的修行,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这同之前他们二人相处时没太大差别,换作以前楚知禅便老老实实地将手伸出去了,但是她现在却没动,只说:“论药道,不说二师兄,你甚至不及我。连苏扶都说我并无大得,你又能探出花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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