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弟子忽然发现了什么:“大师姐!这里还有一只活着的妖兽!”
曲云筝收神就快步走过去,师弟们纷纷给她让出位置,她走近了才看清那活着的妖兽是什么——
是一只大红鸟,身上的羽毛所剩不多,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皮肉来,它的翅膀被折了,却旧是卧在地上,浑身发着抖地用身体去保护着什么。在看见那红羽下露出来的一小片紫色衣角时,曲云等就明白它在护着谁。
是拜烛。
“此处发生了什么?”
听见曲云筝的声音,大赤飞鸡浑身一震,随后它抬起头来露出它那仅剩一只眼睛的脸,看向曲云筝。也就在它抬头的同时,让曲云筝看清了它护在身下的拜烛,仿佛血肉模糊的一团什么,血肉之后,森森白骨。 根让人认不出来那就是拜烛。
如果不是靠那身衣袍,压根认不出来是谁。
拜烛死了。
“……”
听大赤飞鸡声泪俱下地说完,四下寂静了一瞬。
一个合一境的大魔修再加上就阴森的妖兽,竟然就这般被尚未成型,才建立两个月的血气宫给灭了。
半晌,曲云筝才问:“他们现在去了何处?”
大赤飞鸡声音粗哑:“……血阵。”
“他们到地下的血阵去了。”
无名窟中。
巨大的白灵蛇“咝咝”游来,张口便吞下一位魔修的脑袋!蛇尾蜷起后又甩出,甩飞出去数位魔修落入灵潭中。他们尚未来得及起身,便被池中那无数细小的灵蛇满身体,从七窍中钻入,在惨嚎中被吃干净!白骨化为白息烟消云散。
而此时三宫主的心口处插着一支箭矢,剧痛在他血液中迅速扩散,再观那短发的少女双手掐出一个古怪的手势念出咒语,箭矢炸开,瞬间将他的身体炸碎!
解决掉三宫主,丹晴退了两步,还没来得及喘出一口气,身侧袭来杀招,她足下轻转再翻身躲开,未落地便握住弓,将那剑气斩散!但就算如此她也仍旧是被逼得后撤了几步才站稳。
丹晴衣衫上染的全是血,她自己的,那群神经病一样的魔修的都有,揉杂在一处,成了重得令人几乎欲作呕的血腥味——但是对于丹晴来说这血气刺激着她,反倒让她愈加亢奋。
她看着那些再度向她围来的魔修们,嗜血暗红的眸子里丝毫不显惧色,刚刚斩出那一道剑气的是谁,她当然能够猜到。
她冷笑:“离惘,给老娘滚出来!会使这点迷惑神思的伎俩的,除了你这虚伪恶心的东西之外别无他人!你以为你放这些虾兵蟹将就能拦得住我?!”
丹晴说完,抬手时手腕上出现一道极深的伤口,血液一线不断地落下,她铿然念咒:“血化无休绝灭天,以血化盎,以血为媒,赤丹血虫——起形!”
随着她每一个字音的落下,那滴落在地的血液扭曲变幻,随后变作一只只数不尽的血虫,如浪潮一般无声尖啸着扑向四周的魔修!
顷刻间,惨嚎声响彻无名窟!
待血虫过后,那群魔修连白骨都没有留下。血虫又涌回来,如同屏障一般绕成一圈环绕在丹晴的周身,她缓了一口气后就听见有人轻轻鼓掌。
抬起头看去,丹晴就见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眸子却是血红色的魔修从黑暗之中走出来,血虫察觉到危机便扑向他,却在几步之外“嘭”的一下炸成血雾消散。
那就是离惘。
离惘略为欣赏地看着丹睛,难得主动开口打招呼:“好久不见啊, 祀女大人。”他说完又赞叹道:“不愧是赤丹族最成功的盎,修为被这血阵压制得十不存一也能有这般实力,不错。”
丹晴仍旧是冷笑:“少他妈给我说这些屁话!你不老实死在血海里,滚来这里做什么?你活腻了,连我在的地方都敢来撒野!”
被兜头骂了一通,离惘不怒反笑,神情间看上去似乎是更愉快了。
他摊了摊手:“你也知道血海那头困了我三百年,待得久了,自然是得出来找点乐子玩,”他说着,朝丹晴歪了歪脑袋,十分友善地问,“难道你不想出去吗?”
丹晴一顿。
“他们困我三百年,你也被困在此处三百年,”离惘说,“祀女大人,外头的天可不该只是那些自诩正道的修士们的天,也不该只是他们寻欢作乐的天。你看此处暗无天日,可还记得外头的风光如 何?”
丹晴没吭声,只盯着离惘看。
离惆依旧是那笑意晏晏的神情,甚至有些温柔:“这世上何为善?何为恶?可从来不由他们论断。世间不存在公平,亦不存在公道,就合该让我们前去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推翻他们自以为是的人间正道。”
“祀女大人,我们合作怎么样?出去之后,那番天地——任你报仇。”
“……”
一时之间,没人应声。
离惘倒也不着急,他此番前来无名窟,除了为了那颗血珠之外当也有收拢丹晴,毕竟这可是个大人物。他偏头看了看,四下伸手不五指的黑暗,顶头上更是压下来血阵的限制,他相信他说得如此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丹晴肯定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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