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衣啊啊啊,你个神金!
眼看谢白衣再度劈掌夺向她,楚知禅勾了下指尖,她用来束发的发带瞬间飞出,游蛇一般飞向谢白衣缠上他的手腕将其缚住。
谢白衣挣了一下,那发带不知是由何炼造而成,竟丝毫不动!
“谢白衣,”楚知禅的墨发散了下来,搭在脸侧,她收手一抓,发带收紧将谢白衣扯到了她面前,“说,那只狐狸同你说了什么?”
谢白衣戾气满眼地看着她,视线在她缠着纱布的手上扫过,视线垂落,又抬眸,最后他盯着楚知禅的眸子,嗤声道:“楚知禅,像你这般自以为是的人,也配让人对你坦诚相待?”
闻言,楚知禅眯了下眼。
那只狐狸同他说了什么,她暂且不深究,单就他现在的这一句话而言,难道她的可信度还比不过一只半路杀出来的妖不成?
谢白衣说完那一句话后就像是又助了他自己的火气,用力地去挣发带,力道之大,让发带都几欲要在他的手腕上勤出血痕来,而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松开我。”
楚知禅:“……”
不是,哥,你自虐倾向有点严重。
楚知禅盯着谢白衣看了一会儿,张口想说什么还没出声,喉间一腥就让她顿了顿动作。
……果然,以毒攻毒没好事儿。
楚知禅不着痕迹地咽下嘴里的那口血,指尖勾了一下,解开了发带。
看来不能再跟谢白衣再在这里耽误下去了。
“呵,”她垂下手收回视线,“对你诸般好都是无用功,一只山野狐狸都能让你怀疑我。谢白衣,你还真是养不熟,学不乖。”
“既不信我那便滚,”楚知禅侧目,眸中冷意,“回宗门后再同你算账。”言罢,她像是被气得恼极了,扭头就罕见的对谢白衣不管不顾地离开
——靠啊!那七分多毒药效不明,她不跑等着当着谢白衣的面吐血吗?
竹沥你下回能不能多说几句话给我讲讲风险?!
(脑内小人疯狂地暴走中……)
谢白衣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一下指尖,内心与胸口好像憋着一口郁结的气,不上不下地堵着,抒解不开。
他心中知晓,像楚知禅那般人,是用不着他去关心的。
像……
但楚知禅是哪般人?
他早前便立誓,今后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他、辱他的人,纵使是只有一言,一行令他不虞那他皆会斩于剑下,一个不留便是。
至少谢家人便是那般。
那楚知禅算什么?
他也想过杀了楚知禅。
楚知禅把他当作什么?
真心不真心,喜欢不谈情,是被控制着,强迫着,逗玩着的对待他的方式——
手腕被抓住时楚知禅下意识地挣回手,然而眼前一片雪白的衣袍晃过,紧接着那力道将她恶狠狠地往前一拽,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当中。
“楚知禅,”谢白衣抓着她的手腕,力道很重,咬字也很重。他瞧着她发下的那一截细颈,恶声恶气地说,“你这样的人怎么不去死呢?”
中毒之后瞒他作甚?他可不会感激涕零地认为她是在对他好。
他可不会认为……
她这种自以为是的法子是在为他好。
楚知禅怔了一下,刚要开口,颈上却忽然一痛。
——是谢白衣发疯似地咬了她一口。
【叮!任务完成!】
——
两败俱伤。
夜明珠滚落在地,光亮忽闪忽闪晃了几下,最后停在了一角衣袍前。曲云筝摁住肩头的伤口,轻舒出一口气来缓着痛,背抵着岩壁,借着那微弱的光,看向那被空明剑钉在地上的短发少女。
丹晴满脸血,此时此刻心里直骂娘。
有病有病有病有病!
他妈的你们全都是一群神经病!!!
听见向自己走来的脚步声,丹晴看向曲云筝,直冷笑:“来啊,来杀了我啊!杀了我你照样救不回你师妹!愚蠢,愚昧!来此一趟,你如果敢沾上我的血试试,我若死了,照样拉你一同下无间界!”
她言语间的疯感毫不遮掩,骂也骂的口不留情,曲云筝虽受重伤但也并未在伤口处沾到丹晴的任何一点血,她垂眸。沉默半晌后开口:“我听过你的名号,知道你的遭遇。”
丹晴先是一怔,随后讥讽地大笑:“哈!怎么,你还想来怜悯我一番,要来感化我?笑话!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慈悲心,你以为你是禅坐莲华的尊者?放你娘的狗屁,老娘不需要同情!”
骂得真脏。
然而曲云筝低眸看着她,心中想到的是在上一次,小师妹是如何说服她的。
这世上没有与生俱来的恶。
曲云筝知道自己撑不过很久,丹暗是个狠角,下手伤到她的地方,拖的太久便会留下隐患,然后影响着她的修行。
她其实也没比丹晴好多少。
而且就算不是因为她的伤势,因为宛宛的毒她也不能在这里耽误得太久。
“丹晴,”曲云筝说,“我做不到同你共情,亦做不到理解你,但宛宛乃是我的妹妹,你伤她,便如同你见他杀你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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