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冰髓暗道
巳时,天光洒落,却无法穿透冰髓暗道的阴森与寒冷。沈知微身着劲装,手持银刀,在这暗无天日的通道中艰难前行。
通道内,蛛网般的冰棱层层交错,犹如一张巨大的冰网,试图将她困于其中。沈知微秀眉紧蹙,银刀一挥,寒光闪过,冰棱应声而碎,可那刺骨的寒气顺着刀刃迅速爬满她的手臂,冻得她指尖发僵。
“小心!”身后的萧景珩突然出声提醒,与此同时,玄铁扇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绞碎从暗处射来的淬毒箭矢。
箭矢断裂,扇骨刮落的冰碴在火把昏黄的光线映照下,泛起诡异的靛蓝幽光。
沈知微定睛一看,瞳孔骤然一缩,这冰碴的色泽竟与三年前黑水峡毒箭的同源之物毫无二致。
“喀嚓!”一声脆响骤然响起,沈知微脚下的冰层毫无征兆地裂开,裂缝如闪电般迅速蔓延。
她反应极快,旋身甩出银丝,银丝如灵蛇般精准地缠住石笋。稳住身形后,她低头望去,只见冰渊下缓缓浮起一具青铜棺椁,棺椁沉重,撞碎薄冰,发出沉闷的声响。
棺面北斗七星钉逆向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迸出的寒气在空中盘旋凝聚,渐渐凝成顾氏族徽。
萧景珩神色凝重,盲杖轻轻点中“天权”星位,动作一气呵成。
随着他的动作,棺盖轰然炸裂,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四周冰层簌簌掉落。三百卷《军饷录》裹挟着腐尸液喷涌而出,腐臭之气瞬间弥漫开来,熏得人几欲作呕。
沈知微强忍着不适,用银刀挑起浸透松烟墨的残页,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建武七年春...”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幽州军械司的玄铁,原是被铸成了棺钉。”她的指尖轻轻抚过棺椁边缘的凹痕,那凹痕与沈府密室暗格纹路严丝合缝,仿佛是命运的安排,将沈知微与这背后的惊天秘密紧紧相连。
午时·冰俑瞳
冰雾弥漫,陶俑阵列在其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突然,陶俑们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整齐划一地转向,动作僵硬而又机械。腐化的瞳孔中渗出靛蓝汁液,在冰雾中缓缓流淌,犹如一滴滴绝望的眼泪。
沈知微迅速抽出银针,身形如电,封住首具陶俑的“晴明穴”。刹那间,迸出的冰晶在空中飞舞,迅速拼出北狄密文:“双生子血,祭浑天。”看到这行密文,沈知微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她猛地转头看向萧景珩,眼中满是质疑与愤怒。
“王爷这出戏...”她反手一挥,利刃寒光闪过,斩断陶俑右臂。冻在关节处的青铜密钥滚落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连自己的命都算进去了?”沈知微弯腰捡起密钥,发现密钥齿痕与萧景珩颈间玉珏的缺口完美契合,宛如天造地设。然而,遇血显形的密文却是沈尚书的笔迹,上面写着:“...景泰五年,借冰俑藏十万石军粮...”看到这行字,沈知微的心中涌起无数疑问,她的眼神中既有对父亲的失望,又有对这复杂局势的迷茫。
萧景珩的蟒袍在冰雾中猎猎作响,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浪袭来,将他的蟒袍掀起。他后背的刺青在冰晶的折射下,隐隐显出一条暗道,暗道蜿蜒曲折,直指沈府祠堂供桌下的青铜浑天仪。就在这时,十二具金甲尸破冰而出,水花四溅。它们心口的赤鳞刺青与萧景珩后背纹路相互呼应,共振出诡异的嗡鸣,仿佛是来自远古的诅咒。
未时·浑天劫
沈知微的软剑如灵蛇般探出,瞬间刺穿金甲尸眼眶,动作干净利落。“噗”的一声,迸出的琉璃珠内冻着半枚璇玑令,那璇玑令散发着幽冷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浑天仪在剧烈的震动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不堪重负。铜钉接连崩落,二十八宿星图遇血重组,投射出的幽光与沈府密室壁画的裂痕完全重合,宛如一幅神秘的拼图,终于找到了最后一块碎片。
“王妃可识得此物?”萧景珩的声音沙哑,染毒的指尖轻轻捏碎琉璃珠。冻在其中的景泰帝手书飘然坠落,沈知微伸手接住,只见上面写着:“...七皇子景珩,实顾氏承嗣...”然而,字迹在“承嗣”处被冰昙汁浸染,浮出的北狄狼纹下压着沈尚书私印。看到这一幕,沈知微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仿佛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地宫梁柱在这混乱的局势中轰然倒塌,“轰隆”声震耳欲聋,扬起漫天烟尘。沈知微在烟尘中艰难前行,她的眼神坚定,宛如寒夜中的孤星。突然,她看见冰封的豫州鼎裂开蛛网状纹路,裂缝中透出诡异的光芒。鼎耳螭首缓缓转向,口中衔着的玉玺残片迸射金光,与她腰间断刃拼出完整的北斗七星,那光芒耀眼夺目,仿佛是命运的审判。
申时·双生烬
当玉玺合璧的刹那,仿佛触发了某种古老的机关,三百陶俑整齐跪地,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它们掌心托着的冰昙花根须疯狂生长,瞬间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诡异的花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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