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罗网收缩时,青铜鼎里的青烟骤然凝聚成墨翟虚影,丈量山河的矩尺突然指向刘邦腰间游动的螭龙纹。
张良耳畔响起黄石公昔日的低语:"天罚不过人劫,墨守未必成规。"他足下朱砂旋涡突然倒转,化作二十八星宿轮盘将众人笼罩其中。
"列震位!"韩信臂上城防图刺青突然泛起银光,他反手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的井宿图案,"项将军守翼轸二星!"项羽的虎头盘龙戟应声插入地面,戟尖挑起的血珠竟在半空凝成朱雀星象。
吕雉踩着玉簪碎片腾空而起,断裂的金丝在她掌心编织出三垣四象的阵图。
黑袍刺客的青铜面具裂开细纹,露出半张爬满咒文的青面。
他双掌合拢时,悬浮的血色朱砂突然化作万千箭矢,每粒砂砾都映出刘邦掌心游动的星宿纹路。"墨脉归墟——"他的嘶吼带着地底钟鸣的混响,穹顶倒悬的琉璃碎片开始坠落。
"接着!"白衣侠客突然将酒葫芦抛给张良,葫芦表面的北斗七星纹路与朱砂轮盘产生共鸣。
张良接住葫芦的刹那,看到韩信臂上的敖仓密道刺青正延伸出墨色脉络,与刘邦掌纹竟形成天地对应的卦象。
他猛然想起田横中毒时说的那句"地脉即血脉",鹿皮靴突然陷入朱砂深处。
刘邦的赤霄剑发出龙吟,剑身螭纹游向剑柄处的太微垣星图。
他左掌星纹突然迸发紫光,与韩信胸口的井宿银辉在空中碰撞出雷霆。"诸君听令!"这位平日嬉笑怒骂的沛公此刻声如洪钟,周身腾起的赤色气浪竟托住了下坠的琉璃,"以墨攻墨,破局当在敖仓!"
范增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他藏在袖中的龟甲碎片割破手指,血液渗入饕餮石雕的獠牙。
地宫四壁的云雷纹开始逆时针旋转,墨翟虚影的矩尺突然丈量起项羽的盘龙戟。"楚虽三户..."项羽肌肉暴起,戟刃挑起的朱雀星象突然燃起真火,"破秦必楚!"
吕雉的阵图恰好在此刻完成,金丝网住坠落的琉璃碎片,在众人头顶结成浑天仪般的屏障。
韩信突然单膝跪地,井宿刺青渗出银血,沿着地缝流向东北角的青铜鼎。
鼎中墨翟虚影突然凝实,矩尺重重敲在鼎耳——声波震得血朱砂箭矢齐齐偏转。
"就是现在!"张良将酒葫芦砸向玄武位,葫芦炸裂时涌出的不是酒液,而是黄石公当年留给他的半卷《素书》。
书页化作金蝶扑向黑袍刺客的面具,每只金蝶都衔着句"将欲歙之,必固张之"。
刺客结印的手势突然迟滞,面具裂缝里渗出黑雾。
刘邦的赤霄剑趁机刺入朱砂轮盘中心,螭龙纹顺着剑身游进星图。
整座地宫突然响起机关转动的轰鸣,众人脚下的墨家地脉开始震颤,韩信臂上的敖仓密道刺青竟开始自行重绘。
吕雉突然发现自己的金丝网正在吸收琉璃碎片的荧光,每道经纬都浮现出墨家机关城的轮廓。
"小心地脉反噬!"白衣侠客的体醒被淹没在钟鸣中。
黑袍刺客的面具终于破碎,露出的面容让张良瞳孔骤缩——那分明是早已"死去"的吴广!
但更令人惊骇的是,刺客额间浮现的星宿图竟与刘邦掌纹完全镜像。
地宫穹顶在此刻彻底崩塌,坠落的不是砖石,而是凝固成水晶状的星辉。
韩信突然呕出银血,他的井宿刺青正在吞噬地脉灵气;项羽的盘龙戟燃起苍蓝火焰,戟刃映出的却不是楚军旗帜,而是墨家禁地的图腾。
当血朱砂凝成的箭雨即将洞穿浑天仪屏障时,白衣侠客的剑鞘突然发出凤鸣。
他反手扯下酒葫芦上系着的五色绳——
(续写部分)
五色绳崩裂的刹那,地宫穹顶坠落的星辉水晶突然定格。
白衣侠客的剑鞘化作火凤虚影,衔着断裂的彩绳扑向浑天仪屏障。
他踉跄着将手掌按在濒临破碎的金丝网上,青衫无风自动,周身腾起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旋。
"墨家机关术?"范增突然捂住渗血的龟甲后退半步,浑浊的眼珠倒映着白衣侠客衣襟里滑出的青铜矩尺。
那柄本该属于墨家矩子的信物,此刻正与吕雉的阵图产生共鸣。
金丝网骤然绽放刺目光芒,每一根经纬都浮现出墨斗弹线的刻度。
张良看见白衣侠客束发的木簪寸寸碎裂,白发如瀑垂落腰间——这位看似年轻的侠客竟在瞬息间苍老三十载。
注入屏障的内力化作实质的青铜纹路,将血色箭矢尽数反弹。
"项庄!"项羽暴喝如雷,盘龙戟挑起的朱雀真火突然转向。
始终沉默护卫在侧的项庄应声掷出腰间酒樽,青铜器在半空炸开,泼洒的烈酒竟在火中凝成玄武星象。
刘邦的赤霄剑感应到这股力量,剑柄太微垣星图突然投射在韩信后背,与他臂膀的敖仓密道刺青完美重叠。
黑袍刺客的咒文青面开始龟裂,他试图结印的双手被金蝶衔着的《素书》残页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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