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犯起了难:“可……可都是亲戚啊,直接拒绝,脸上不好说。”
“嗐!”我说道:“有啥不好说的,你就说,吸这个对身体不好,弄不好自己就得遭殃,你看他们自不自私。”
她眉头一皱:“那我一会儿给他们打电话。”
我说道:“可以。”
我取完件,就开着我的小蓬蓬车,继续转小区收件了。
也不知这女人,学会了这一手,会不会到处炫耀,其实这不是什么好事……
说的,有点远了。
咱们继续讲这个蜡烛作坊的事吧。
我会制作蜡烛,很简单。
我有时候也在蜡烛作坊帮忙,一天挣个十几二十块的,够包烟抽就行了。
我好了之后。
李怀杨又来我家里问我,要不要做个把月的蜡烛?说是一天给三十块钱。
我想了想,说:“可以。”
12月7号,蜡烛作坊开炉了。
我一大早穿着脏衣服就去了,蜡烛这玩意可费衣服了,到处都是蜡油。
蜡烛作坊以前大大小小的蜡烛机有二十几种,每一种都是用“两”代替。
他们是以一根蜡烛的重量来算钱的。
最小的蜡烛是三两的,以前过年点灯笼的时候,还会做一两的,可惜现在灯笼都用上电池了,一两的蜡烛也淘汰了。
现在做的最多的是,九两、七两的。
河南那边喜欢点小的,三两、四两的蜡烛,每次过年在河南那边卖的特别好。
天爷庙以前有刘凤山的时候,还会来找李怀杨订些红蜡烛,后来他去世后,天爷庙也被搞的不像样了,后来就不订蜡烛了。
到时耶稣教堂开始来这里订白蜡烛了,他们每次聚会的时候,手里都要捧根白蜡烛闭着眼祷告。
以前,一根三两的蜡烛卖5分2厘钱。
我可没见过“厘”币。
不过,有这个价格单位。
李怀杨说,2厘钱,是给批发商的价格,最后一乘,零头抹去,让批发商能挣个8厘钱。
其实,他哪里知道批发商卖的价格,在外面他们直接卖一毛。
差不多,翻了一倍。
要不现在李怀杨整天唉声叹气,说制造商不挣钱,挣得就是一个加工费,而倒手卖的,却大把大把的捞钱,他们像是商量好的,每种蜡烛,都定的一样的价,还专门找李怀杨谈过,只允许他批发出去,不让他零卖,不然就去进别人家的蜡烛,这李怀杨对于销路问题,很看重,他可不想自己的地盘出现别家的蜡烛。
他,总认为,积少成多,会成金山。
可事实真的如此?
其实连小财都不算。
李怀杨,总认为,人就跟牛一样,睁眼就要干活,这样日子就会过的很好。
可谁曾想,再牛逼的人,老了,没用了,也会惹人烦。
你不信,你就等老了将自己的所有财富都交出去试试。
李怀杨就是将所有全部都交了,没了棺材本,说话也不顶用了,有时候管教孙子,还会惹来儿媳妇的埋怨。
现在,李怀杨老两口,每次收麦子,或者收玉米,都会骑个破三轮车去别人地里捡麦子,捡玉米。
俩人一天也能捡个半三轮,去年,他们捡玉米,捡了两千块钱的,乐的屁颠屁颠的,可谁又知,这小老头,曾经那蜡烛年代的风光。
我将围裙与袖筒戴上,作坊里到处都是蛛网,不能看阳光射进来,一束阳光里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灰尘。
我咳嗽了两声:“真够呛的。就咱俩了?”
李怀杨说道:“别人都嫌工资低,唉,随便做做吧,够镇上的人点,就成了。”
“河南的,不来买了?”我问。
李怀杨摇摇头:“封路呢,谁知道来不来了。先维持着做几天等等看吧。”
李怀杨开始往大锅台里放炭了,我蹲在地上换着蜡烛芯。
李怀杨突然问道:“咋听你妈说你那晚撞上了?”
我苦笑一声:“可不。真够邪门的,我明明点着烟了,到家门口一看,没燃,你说怪不怪?闺女还一看我就哭……”我将一个线蛋子扔地上的筐里,准备续下一个:“我别说下床了,动都动不了。”
李怀杨点点头,用一个黑乎乎的小铁锤砸碎石蜡,往大锅里扔了几块。
“那晚,看你,就要出事的样子。”李怀杨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
我皱着眉头问:“你看出来了,咋不吭声?”
李怀杨摇摇头:“你累的都吐了,呼吸都跟火车一样急了,这时候,你是很虚弱的,鬼这东西,就是等你虚弱的时候,才扑你。”
我问:“这儿有鬼啊?”
李怀杨说:“这条路整天撞车,弥留一个鬼魂,又不是啥怪事。”
我笑道:“你见过鬼啊?”
李怀杨沉声说道:“见过。”
我好奇的问道:“啥时候的事啊?你不会再吓唬我吧?”
他端起锅台上的罐子,用小勺子挖了点染红粉,放进了锅里,没一会儿蜡烛就变成了一锅红油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