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风说:“我觉得光荣哥讲的有道理,还有哇,陈阿皮说四军娘棺材里有朵花,只要摘了放我大爷坟里,他们的恩怨就算清了。”
王兴义说:“如果真是这样,就最好不过了。”说着他转向了李运城:“运城哥,你怎么看?”
李运城思忖了一下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姑且试试吧。”
“好!”王兴义对着许东风说道:“你去喊陈四军来,让他多带些纸钱,赔礼要有赔礼的样子。”
“好吧!”许东风点了下头:“我现在就去,一会儿在哪里会合?”
“西南地!”王兴义指着西南方说道。
就这样,王光荣与许东风就兵分两路,王光荣多了个心眼儿,临走时对许东风说道:“让代老花也开着他那拖拉机来,移坟肯定要抬棺走,人抬着,能累个够呛。”
半个时辰后,西南地。
聚集了一大群人,有些人肩上扛着铁锹。
一身孝服的陈四军也在其中,大概这些背铁锹的年轻人,都是他喊来的。
路边停着三轮车,自行车,还多了辆半成新的拖拉机。
代老花双手叉着腰问:“老许,你大爷就在这块地里?”
“是啊。”许东风点了下头。
李运城与王兴义两人在不远处蹲着往玉米地里看。
江兰手里握着一卷草纸,心不安宁的听着两人的谈话。
李运城问:“确定是那里?”
王兴义不确定的说道:“应该就是这块了。光荣说原先的大柳树就在那边三十步开外,大概目测,也就是这一片。”说完用手指着一处地比划了一条横线。
李运城说:“没那么麻烦,一般坟地里进不去水,除非有处坍塌了,你就让人顺着地方找,凡是看到洞或者凹陷的位置,肯定就在下边。”
“嘿!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王兴义挠挠头,有时候不得不佩服李运城的才智。
江兰可算松了一口气,她还挺害怕将自己地里挖的乱七八糟的,这可都是粮食啊,眼看玉米棒子就要熟了,现在毁了,岂不可惜?倒不是说她不心疼张明顺,而是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这粮食就是他的命啊,当他醒来,看到自己的玉米被糟蹋成这德行,不疯了才怪。
王兴义站起身,冲着背铁锹的年轻人喊道:“都过来!”
这时那些人都围了过来。
王兴义看了眼陈四军,说道:“你有孝在身,就别进去了,一会儿挖到了再进。”
陈四军感激的看了一眼王兴义:“行的,王大爷。”
王兴义这时一挥手说道:“一会儿一人一垄往前走,看到脚底下有坑或者有塌陷的地方,就支应一声,能不破坏玉米就不要破坏,农民种点粮食不容易,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大爷,你就放心吧。”
一群年轻人也不知辈分的乱喊一通,索性都喊起了大爷。
不过,王兴义也没在意这个称呼问题,只是吩咐都小心点,别让玉米叶子剌到眼睛。
十几个人,包括王光荣与许东风在内,按着王兴义指的大概位置,排成一排,一人一个空就钻了进去。
大概过了半分钟,就听到玉米林深处有人大声喊了起来:“在这里,在这里!”
王兴义与李运城闻声站了起来。
王兴义笑了:“运城哥耶,这办法还真管用。”
李运城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看来他深知这才是个开始,麻烦的还在后面,不能掉以轻心。
“走!跟我进去。”李运城率先走了进去。
王兴义刚要跟进,衣服被陈四军拉住了。
陈四军指着自己问:“大爷,我呢?”
王兴义不由分说的说道:“还用问?除了代老花在这看车,其余人一起进去。”
代老花笑笑:“行,没问题。”
江兰手里攥着草纸,犹豫了一下,也跟着陈四军身后走了进去。
说真的,玉米叶子真烦人,只要挨上就不舒服,疼痒的感觉实在难受。
代老花百无聊赖的点燃一支烟,坐在了小土路上。
而玉米地里却一团乱。
李运城走到刚才喊话的年轻人跟前,低头一看,果然有个大洞,看样子是被踩空了。
由于刚浇完地没几天,泥土还是湿润润的,稍不留神就会打滑。
李运城蹲下身子往洞里看了一眼,还挺深,但是一股腐骨气味儿从洞里飘了出来。
李运城轻轻皱眉:“这下边确实有东西,给我挖。”
“好!”几个年轻人当即将那块的玉米给连根铲了。
江兰正感到肉疼时,李运城又发话了:“东风跪下磕三个头,嘴里念‘大爷一路顺坦’,江兰,点草纸。”
李运城话毕。
许东风立即跪下磕起了头,嘴里不停念叨那句话。
江兰也蹲下身子点燃了草纸。
李运城用鞋尖在地上画了个圈,说道:“把草纸扔圈里。”
江兰连忙照做扔了进去,她不知还要做什么,只能双手合十的念叨:“莫怪莫怪!原谅明顺的不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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